“跟你說說就說說!”
說著,趙水生麵色收斂,苦笑道
“興許是我們的搖椅好賣,前兩天城裡突然多了好些賣搖椅的,甚至還有一家大的木器坊,突然拿出了好多搖椅出來賣,這一下就搶走了我們的生意,你爹和季強現在就是去打探消息去了!”
“哦!”
趙禹恍然,收起了好奇。
對於這事,趙禹並不驚訝,他早就知道搖椅容易被人複製,他家能吃到這麼久的先機福利,已經很不錯了。
“好了,小禹,沒事就趕緊回去吧!我們的生意雖然被搶去了許多,但還是能維持下去的!”
說完後,像是怕趙禹擔心,趙水生又笑著擺了擺手。
“嗯!水生叔,我回去啦!”
趙禹甜甜一笑,轉身跑出了店鋪。
不過出來後,趙禹的腳步放慢,眼中沉吟著。
他讓趙永卓開木器店,自然是不希望它倒閉,不過如今沒了搖椅的優勢,又有競爭對手,店鋪的生意會越來越差是肯定的。
而想要讓店鋪繼續生意紅火,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弄個像搖椅一樣的新品。
隻是,他們家的店鋪剛出了個搖椅,若是再出個生意紅火的東西,那就容易惹人眼紅了,如果有人找麻煩,那他們這個脆弱的小家庭可能承受不住。
好在,店鋪的生意還能維持,趙禹也不希望他們這個小家現在有很多銀子,能維持下去就好!
到時候等風頭過去,再弄個新家具出來也不遲。
心中有了定計,趙禹的腳步又輕快了起來,風一樣地鑽進了小巷子,跑回了家,開始看書。
晚上的時候。
趙永卓回來後,果然沒了往日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在飯桌上的時候,小兩口麵色凝重,一直絮絮叨叨著,說的都是店鋪的事。
趙禹隻聽不說,吃完飯後,便回了自己房中。
翌日。
趙禹做著往日般的功課,天微微亮便在薛虎院中擺弄石鎖,期間薛虎依舊是不搭理趙禹。
趙禹早已習慣,練完石鎖,看完薛虎練刀後,便又著急忙慌地跑去私塾練字。
隻是這麼多時日過去,趙禹練字的時候不再是懸掛一塊磚了,韓禮儒又給他加了一塊。
“練字如練心,腹有詩書氣自華,在橫豎撇捺間,靜氣、靜神、靜心,凝氣於心,聚浩然正氣”
黎明的堂屋石階下,趙禹握筆懸磚,在案桌上書寫著。
案桌前,韓禮儒背手踱步,哼哼教導。
不過韓禮儒教的不再隻是練字要訣,而是更深層次的練心,又在潛移默化地教趙禹為人。
趙禹耳中聽著,手中毛筆緊握,一絲不苟地在紙上書寫著。
而趙禹所寫的,也不再是三篇啟蒙讀物,而是《論語》。
兩人一個專心致誌地寫著,一個哼哼教導。
在這清晨的黎明下,在這堂前的院中,留下一副師生授學的水墨畫
良久。
當太陽高懸時,韓禮儒收聲,緩緩走到趙禹身後,看向了案桌上的字。
看著紙張上一個個沒了往日般歪扭的小楷,韓禮儒捋著胡須,一張精神矍鑠的老臉上露著笑容,點了點頭
“不錯,等你什麼時候手懸五塊磚也能寫成這樣,那你的字就有些模樣了!另外,你的《論語》也有了些火候,以後多多咀嚼,明日老夫提前教你《孟子》。”
“是,弟子多謝恩師教導!”
趙禹鬆磚放筆,轉過身,朝韓禮儒躬身長揖。
韓禮儒笑捋長須,而後擺了擺手
“去學堂吧,上課時間要到了!”
“是,弟子告退!”
趙禹再次一禮,然後緩步走出了院子。
韓禮儒這會兒也是轉過身,走進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