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裡,幾人都落座了。
胡氏放下青菜後,便拿了個空碗,把桌上的紅燒肉分了滿滿一小碗出來。
那酒也一樣,胡氏拿了個小盅,分了一小盅酒出來。
這是趙禹家的常規操作了,每次家裡吃葷,都會分出一份出來。
隻是趙永林和趙永亮不明其意,看著胡氏的動作都是怔怔的,直勾勾地看著胡氏把酒肉分出。
而後,在兩人的目光下,胡氏把滿滿的一碗肉和那瓶酒,放到了趙禹的麵前
“去,給虎爺送去!”
“好!”
趙禹跳下凳子,端著肉、拿著酒就朝門外走去。
隻是,趙永林和趙永亮看著桌上隻剩一半的紅燒肉和一小盅酒,有些傻眼了,急忙朝趙禹一伸手
“小禹等一下!”
叫住了趙禹,趙永林看向胡氏和趙永卓,責怪道
“二弟,弟妹!那個什麼虎爺,我們下午也聽說過,是你們隔壁的鄰居吧?這事大哥就不得不說你們了,酒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給外人吃呢?這不浪費嗎?”
“哼!”
胡氏聞言,一聲輕哼,卻是沒有理會趙永林,轉身去拿碗筷了。
趙禹也是皺了皺鼻子,回過頭就朝外麵跑去。
見狀,趙永林還想叫住趙禹,卻被趙永卓伸手攔了下來
“大哥和三弟有所不知,虎爺雖然是我們的鄰居,但也算是禹兒的師傅,正教禹兒習武呢!”
“習武?二哥彆讓人給騙了,一個平頭百姓能會什麼武功?”
趙永亮隻關心酒肉,略顯急切看著趙永卓。
而趙永林也是急忙點頭
“就是,城裡騙子多著呢,二弟可彆上當了,彆是騙吃騙喝的!”
聞言,趙永卓搖了搖頭,不再多說,而是拿起桌上的小酒盅給兩人分酒。
見狀,兩兄弟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趙禹跑出了院子,也隻能無奈地收聲了。
隨即,兩兄弟又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酒肉上,像是那酒肉再跑了一樣,急忙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那模樣,風卷殘雲,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又急又快。
當趙禹給薛虎送完酒菜回來時,桌上的那碗紅燒肉已是沒有了,魚也隻剩下魚骨。
要不是胡氏給趙禹碗裡夾了些魚肉留著,趙禹恐怕都要吃不上了。
心中氣鼓鼓,不過趙禹什麼也沒說,坐上飯桌就開始吃飯。
而趙永林和趙永亮酒足飯飽後,也終於講起了正事。
“咳咳!”
趙永林清咳了一下,臉上露著憨厚的笑容,朝胡氏輕聲道
“弟妹啊,今日我等前來其實是有事情跟你們夫婦商量!你看這大旱的,家裡的吃食已經不夠了,爹娘也要餓著了,就想跟你們借些銀錢渡過這關,你看如何?”
“大哥,這不對吧?”
胡氏有些詫異,放下碗筷,佯裝疑惑道“我們分家前不是給爹娘留了足夠吃到秋收的糧食麼?怎麼就會餓著了?據我所知,你們兩家也有好些糧食啊,雖然緊巴了些,但撐到秋收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弟妹有所不知!”
趙永林的笑容散去,嚴肅道
“前段時間娘身子弱,就拿了些糧食換了隻雞和一些雞蛋補了補身子,這糧食不就出現空缺了嘛?至於我們兩家,弟妹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們也都跟你家分了一樣多的糙米,哪夠撐到秋收啊?”
“我們分的糙米可不一樣多!”
胡氏突然冷笑,眼含怒氣道“上次家裡大米換糙米之事,應該是大哥和三弟在南市那家米鋪換的吧?我上次去那家米鋪問過了,你們當時換到的糙米可不隻是每家三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