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邱學彥和少數幾人,皺起了眉頭。
韓禮儒頓時窘迫,讓他捐銀子沒關係,可他家哪裡有幾百上千兩?
不過
就在韓禮儒下不來台時,其身後的趙禹卻突然站了出來。
趙禹見韓禮儒就要千夫所指了,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眾多疑惑的目光中,他朝韓禮儒微微躬身
“恩師,弟子前些日子在一本傳記中正好看到一則關於修築堤壩之事!上麵也是不夠銀兩修建,不過有人出了個主意,那就是在修建堤壩的時候在旁邊立一塊功德碑,把捐贈人的姓名和捐款數額刻上去,按照捐款的多寡來排列順序,好讓後人敬仰他們的善行,讓人知道他們作出的貢獻,然後就有許多人捐贈!不知這個方法可否?”
聞言,此間針落可聞,眾人皆是一怔。
立功德碑啊,隻要那新建的堤壩還在,就能在常寧縣名留青史!
這個時代的士紳,最喜好的就是名聲了,哪怕自己劣跡斑斑,都想博個好名聲,試問一個名留青史的機會,這些人豈會不心動?
哪怕這些人在乎銀子,可在這樣一個機會麵前,都會大度拿出來。
甚至,為了在功德碑上弄個更靠前的排名,讓自己的名字更顯眼,說不定還會捐出更多。
趙禹這個主意,可以說既能解決修建堤壩所需的銀兩,也能滿足士紳大戶的虛榮心,兩全其美。
這不。
愣過之後,那些看著韓禮儒神色不善的老家夥們,頓時眼睛一亮,紛紛眼巴巴地望向了王陽。
“哈哈!大讚!”
王陽突然一聲大笑,忍不住一拍扶手,目光炯炯地看著趙禹
“果然是個小神童,如此方法都想得到,著實了得!”
“韓先生,你收了個好弟子啊!”
讚完趙禹後,王陽又笑看向了韓禮儒。
韓禮儒窘迫的神色一鬆,笑著搖了搖頭
“王主簿過譽了,我這弟子也都說了,他隻是從一本傳記上看到的,並不是他自己想到的!”
“誒!能提出這樣一個方法就是了不得,至少我們這些老家夥就沒想到!”
王陽擺了擺手,滿臉笑嗬嗬。
而後,王陽又掃視著其他老家夥,笑道
“諸位,本官準備稟告縣尊,在望江口的堤壩旁邊立一座功德碑,諸位以為如何?”
“大善!為常寧縣的百姓計,想必縣裡的士紳大戶非常樂意出力!”
這時,一幫老家夥笑著紛紛點頭,已然沒了剛才讓他們掏銀子的不樂意。
見狀,王陽頓時心情舒暢,這幫老家夥都同意了,那其他大戶也基本沒問題了。
此間各求所需,其樂融融,一幫老家夥又嘖嘖稱奇的看向了趙禹。
經此一事,趙禹算是真正入了這幫老家夥的眼了。
唯有陸岩,此刻更是對趙禹恨得不行,他今天兩次打擊韓禮儒的機會都被趙禹化解了,這讓他很是惱怒。
此時看著趙禹,陸岩的眼神很是陰鷙。
趙禹卻是沒有理會四周的一眾眼神,他說完後,又恭敬地立在韓禮儒身後,眼皮低垂。
此間事了。
王陽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一幫老家夥也交流得差不多。
稍一會兒,又交談了一番後,一幫人便各自散去了。
至此,今年的私塾秋會也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