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禹說的是釀酒之事,薛虎沒好氣地瞪了趙禹一眼,然後又笑了起來
“口腹之欲以後再說!你願意這麼做倒是幫了大忙,原本我倉庫裡的糧食分給村民後,還有缺口,現在有了你這幾千斤番薯,桃花村今年這關算是勉強能過了!”
“不錯!小少爺這些番薯可真是及時雨啊!”
李宏弈頓時附和,心中大鬆了口氣。
四周。
一波三折,一眾村民此時卻是愣住了。
待反應過來後,一群人頓時激動地跪倒了在地上
“感謝虎爺!多謝小少爺!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
“欸,各位村中長輩使不得,快快請起!”
趙禹嚇了一跳,急忙躲到薛虎身後,不敢受這一禮。
薛虎卻是很坦然,揮了揮手
“你們不必如此,同為桃花村人,理應同心協力,渡過難關!”
“是,我等定當與虎爺同心協力!”
眾人感激不已,紛紛起身。
直到這時,趙禹才走出來,又請村民幫忙清理玉米地裡的淤泥,翻找玉米。
村民們剛受了趙禹大恩,自是二話不說,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
隻是,玉米地裡卻有些讓人失望。
絕大部分玉米都被洪水卷走了,最後隻挖出百來斤玉米。
至於辣椒地,趙禹沒讓人去挖了,那個挖了也沒用,不是被洪水衝走了,就是爛了。
清點完自己今年的收獲。
趙禹沒在桃花村繼續待了,帶著一筐番薯,跟薛虎坐著馬車回城去了。
常寧縣,縣衙。
望江口大壩決堤,影響的不僅是普通百姓,縣裡的老爺們同樣如此。
大堂的一間公房內。
時任常寧縣縣令方子戳、一個身穿青色官服的精瘦老者,此時正坐在書案後,怒瞪著桌前坐著的主簿王陽。
王陽並沒有對上司的敬畏,麵對方子戳的怒視,麵帶從容的笑意。
“王主簿,望江口大壩是你主持修建的,數萬兩銀子修建的大壩,如此就輕易決堤,你不應該給本官一個交代麼?”
方子戳胸膛起伏,恨恨地拍了拍桌子。
王陽一聲輕笑,搖了搖頭
“縣尊此言差矣,望江口大壩是您主持修建的,下官雖分管水利,但一切決策都是您,文書是您審批的,簽押也是您,下官隻是跑跑腿而已,您不能出了事就把責任全往下官身上攬,下官可擔不住!”
“放肆!本官這是脫責麼?所有事情都經你手,若是數萬兩銀子修建的大壩會成這樣?你敢說這些銀子都用在了大壩上?你就不怕本官參你一本?”
方子戳憤怒,拍桌而起。
王陽亦站起身,冷笑
“下官問心無愧,縣尊若是有證據儘管去告下官!不過在這之前,縣尊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吧!哼!”
最後一聲輕哼,王陽直接轉身離去。
“你你你”
方子戳手指王陽離去的背影,一陣氣急。
側門處,一個掀開布簾一直觀望的中年文士,急忙走了出來,扶住方子戳
“東翁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才好!”
“這王陽該死!宗宇,你馬上寫奏本,本官要參他一參!”
方子戳咬牙,瞪向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一聲輕歎
“東翁莫惱,這王陽是當年巡視常寧縣的巡按委任的,上麵有人保他,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囂張跋扈,如今他在常寧縣根深蒂固,這次大壩決堤之事咱們拿不到證據,動不了他!如此一來,咱們的乾係最大,得先想辦法渡過此關才行!”
“唉”
方子戳像是認命了一樣,頹廢地坐回了椅子上,喃喃道
“宗宇,你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