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沒說,我就再跑一趟夏城。
知道了嗎?”
尤念應著掛了電話。
她坐在地板上,看著手機發愣。
即使計劃了這麼久,她依舊沒有想好應該怎麼開口。
好像,無論怎麼說,都是一個很壞的開頭。
從落日時分做到夜色低垂,尤念明白,自己拖不下去了。
陸清澤今天是被同事送回來的。
今天的慶功宴上,他被敬了很多酒。
他知道自己不該喝那麼多的,但也許是太高興了,他也就順著同事的意稍微放縱了一下。
他已經休好了假,隨時都可以陪尤念出門散心。
“好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同事的車停在單元門口,陸清澤婉拒了同事送他上樓的好意。
他一個人坐了電梯上樓。
門開了,裡麵是黑漆漆的一片。
人呢?
“念念。”
陸清澤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
平常總有鍵盤聲傳出的書房很安靜。
他打開燈,房間“唰”一下敞亮起來。
陸清澤走到書房,眉心漸漸蹙起。
人不在,桌上的電腦也不在。
是出門辦事了嗎?
陸清澤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底突然一沉。
他驀地轉身,臉色大變。
他想起剛剛哪裡有異樣了。
門口的鞋櫃裡,尤念的那幾雙鞋全部不見了。
再次確認鞋櫃裡確實沒有了尤念的鞋,陸清澤大步走回主臥,用力拉開衣櫃。
黑白灰的色調,整整齊齊掛著的,都是自己的衣服。
陸清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走了?
她竟然走了?
心臟猶如被人在用生了鏽的刀一下一下的砍,又鈍又疼。
陸清澤氣極,手臂肌肉止不住地顫抖。
一股血氣湧上腦袋,他額上的青筋幾乎要爆開。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尤念的電話。
尤念剛打通電話就被接起了。
那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陸清澤,你到家了嗎?”
尤念問。
極低的一聲“嗯”,他的聲音啞透了,帶著極力的隱忍與克製“你在哪?”
“我在自己家。”
尤念垂下眼,輕聲說“我打電話,是想和你道歉……”
“高一那時候是我不對。
真的對不起……”
尤念坐在地上抱著手機說了很久,語無倫次地道歉。
可陸清澤那裡一片沉默,很久都沒有回應。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電話裡說很沒有誠意啊?
對不起,我明天再和你當麵道歉行嗎?
我——”
尤念的話猛地斷了。
她詫異地看向門口。
陸清澤已經用鑰匙打開了門,宛如魔鬼般站在那裡。
臉色陰沉,目光狠厲。
“啪”地一聲,尤念的手機掉到了地上。
她站起身來,雙腿因為長時間未動踉蹌了一下。
陸清澤大步走到尤念麵前,帶著漫天的酒氣。
下一秒,尤念的下巴就被人狠狠捏住了。
“又玩我?”
陸清澤惡狠狠地盯著她,臉色難看至極,“好玩嗎?”
尤念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炙熱滾燙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尤念腳步不穩,後退一步。
膝蓋窩碰到沙發,她不禁向後倒去。
陸清澤順勢壓過來,將她抵在沙發上狠狠地吻。
或者說咬。
這個吻帶了怒意,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蹂躪。
他的舌頭抵過來,尤念被堵著發不出聲,隻能發出“唔唔”的音節。
直到空氣變得稀薄,尤念快要喘不過氣來,陸清澤才堪堪退開一些。
他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手指用力地像是要把她骨頭都捏碎。
“尤念,我是不是很好玩,嗯?”
陸清澤是氣極,聲音顫得厲害,第一次在她麵前爆了粗口“你他媽又玩我?”
尤念搖頭,細喘著氣大喊道“我沒玩你!”
“沒玩?”
陸清澤怒極反笑,手臂肌肉僨張,脖子青筋暴起,“那你什麼意思,嗯?”
“我他媽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
說什麼會乖一點,對我好一點。
這就是你的乖一點?”
他厲聲質問著。
尤念這才發現,他估計根本就聽自己電話裡的話,直接放下手機就找上自己來了。
“你知道高一的事了,對嗎?”
尤念輕聲問。
“所以呢?”
陸清澤粗喘著氣,眉頭皺得很緊。
尤念沉默半晌“陸清澤,我們攤牌吧。
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對,對不起。
你如果要報複我也是正常的……”
“我報複你?”
陸清澤恨不能掐上她纖細的脖頸,“我想報複你還等到現在?”
尤念微微睜大眼睛“你什麼意思?”
陸清澤的肩膀顫抖,聲音沙啞透了“你以為我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尤念的心臟一顫,聲音有點抖“去年?”
“去年?”
陸清澤冷笑一聲,通紅的眼睛盯住她,一字一頓地說“我高一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