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塊的皮膚很難看,傷口已經結痂,但被擦傷的皮膚卻發紅有著小水泡,那是子彈留下的灼燒傷。
隻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受傷的人完全沒有為傷口擦藥,是任由傷口進行自愈的。
這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陳宴就是如此,他的瞳孔劇烈收縮,拚命壓著自己的情緒,“你就這麼讓它?為什麼不擦藥?”
見他已經看清,安寧也不再繼續停留,而是繼續往前走,“很簡單啊,我不想管,你就當我在為自己留下一個勳章吧。”
她解釋的話語都透著十足的敷衍,陳宴在原地停留幾秒後又大跨步追上安寧,“那那個把你傷著的兩個人呢?現在在京海市公安局?”
安寧點了點頭,“前麵那個手掌被我捅了個大洞,後麵那個……被我踹了十幾腳,人踹暈了,可能得個輕微腦震蕩吧。”
她為陳宴的時候也透著一股無所謂的態度,“其實後麵那個本來也是打算捅一刀的,我把刀丟過去因為捅中了,結果後麵一看他身上的刀口都是玻璃劃的,估計是他把彆人的玻璃窗給砸了。”
“既然沒捅成我肯定是不樂意的,所以我後麵又踹了他,力氣用的很大,你彆為我操心。”
安寧這樣說著,低頭掃了一輛小黃車,“我要回家了,你回去嗎?”
“你回豐巢?”陳宴詢問。
安寧搖了搖頭,“回京銘晨苑,我哥剛送的房子。”
“那順路,一起吧。”
這樣說著,陳宴也低頭掃了一輛小黃車,將安寧的那麵錦旗放在前麵的車簍裡後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車車座上。
見安寧還沒有動作,陳宴有些疑惑,“不走嗎?”
“我記得京銘晨苑周邊沒什麼住宅區來著,你也住裡麵?”安寧的眼中透著探究,從上到下打量著陳宴,仿佛要就此把他看透。
這時候才意思到自己說錯話的陳宴忙改口,“不是,我在裡麵做家教,雇主為了方便我為孩子補習給我留了一個房間,所以……”
他找補的話還沒說完呢,安寧就打斷了他,“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用回答得這麼詳細。”
話音未落,她騎著小黃車往京銘晨苑的方向而去。
陳宴幾秒後才慢吞吞跟上。
遭了,他快要和自己最初的目的背道而馳了。
江煜刷到安寧新朋友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剛和自己以前的朋友聚會散場,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安寧念檢討書的視頻。
在這條視頻底下安寧還發了一條評論
去銀行整點金條夫妻相識七年慘遭背叛惡毒婆婆對我百般刁難,最好的朋友竟然在我家勾引我老公!我無數次的忍耐換來的隻有變本加厲,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點一個讚傾聽我的複仇計劃,到達五十個開始直播講故事,目前進度(050)
大概隔了不到十分鐘,她又發了第二條評論
去銀行整點金條夠了,直播將在九月三十二號晚上八點開啟,請各位點了讚的親朋好友不要忘記,準時到達
看著這兩條神經質的評論江煜輕笑一聲,遲來的為安寧送上了一個讚。
等看完評論他才不緊不慢地點進視頻去看安寧朗誦檢討書的視頻,那是她檢討自己不該和未成年一起打架的檢討書。
起初江煜還看得很開心,直到視頻裡的安寧麵無表情地念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時他的表情突然變了。
為她拍攝的人在此時發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因此拍攝者的手有些不穩,拍攝到了多餘的畫麵——
那是一節白皙的手腕,手手掌寬大,手腕的骨骼在男生中不算粗,但比一般女生也要略寬一些,可以看出這人絕對不是女生。
但吸引江煜注意的不是這一節手腕,而是手腕上帶著的那根紅繩手鏈,上麵清晰刻著一個“宴”字。
那是他送給陳宴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錦旗內容是我編的,愛你是真的(叼玫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