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令一邊眼觀八方耳聽四路,另一邊揶揄道“你們秦人輸不起啊。”
上了戰場之後,誰的腦袋不是彆在褲腰帶?尤其是以晉國和秦國的打法,還想講究什麼公平,簡直就是搞笑。
換作是講戰場規則的君子之戰,講公平其實還有點理由。
之前杜回還在跟樓令互懟,到底是晉人錯了,還是秦人錯了,搞到最後抱怨不公平,隻會是顯得更加為輸不起。
他們出了兩座樹林夾起來的中間小道,看到了迎麵而來了一乘戰車,上麵不就是魏氏兄弟嗎?
魏顆和魏錡當然也看到了樓令的這一乘戰車,他倆扭頭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期間,兩乘戰車錯開馳騁而過。
為什麼樓令不停下,再將杜回交給魏氏兄弟,再試圖領賞?因為樓令的直屬上司叫郤武,領地的主官來自郤氏。
那麼,樓令就是在郤氏治下,再向魏氏請賞,顯然於理不合,傳出去還會讓人解讀為瞧不起郤氏,想跳槽到魏氏那邊。
“不對啊……”魏錡看到了前麵一乘損毀的戰車,也看到了兩名死者以及倒斃的馬。
魏顆鬼使神差地回身看向樓令那一乘戰車,講實話就是看得不太真切。
諸夏的戰車有後車壁,不像古羅馬或古埃及沒有後車壁。
遭到俘虜的杜回,他雙腿被樓令砸斷,隻能是坐著靠在車壁上,隻是露出半肩與整顆腦袋。
魏顆即便是看到杜回的後腦勺,該是恨得多麼咬牙切齒,才能夠看到後腦勺認出是杜回呢?
當然了,秦人的束發跟晉人……或者說其餘諸侯國都不一樣。
秦人束發是歪的,並且會紮一些草繩辮子。
包括晉國在內的其餘諸侯國,束發則是講究一個“中正”,再來就是不會紮辮子。
“剛才……那乘車,那個人……,他怎麼是從西往東?”魏錡發出這個疑問。
魏顆有著相同的疑問,隻是對抓住杜回沒有那麼迫切的心理。
兩兄弟再往西追了一段距離,後麵猜測杜回或許是逃進樹林,可能是貓在哪個地方,也有被其他人俘虜的可能性,天色漸暗隻能無功而返。
而樓令在帶著俘虜回到軍營之後,其實沒有馬上帶著杜回去找郤武領賞。
“你確認會付贖金對吧?”樓令不是瞧不起杜回,隻是很懷疑報出來的數量。
剛才,杜回已經有所請求,要求樓令派人去秦國通知家人,家裡人會帶贖金來將自己贖回去。
樓令都沒有開出價碼。
杜回給自己的開價是玉璧一麵,玉石十枚,外加五十匹馬,五百匹布。
雖然樓令不是太懂春秋中期的行情,但是基本的財物價值還是有搞懂了一些。
其餘東西都好說,一麵玉璧是杜回拿得出來,或者說該是他拿得出來,又是樓令能收下的嗎?
“你想害我?”樓令一臉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