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一年的時間,一萬兩千人會將老樓家儲備的糧食吃得不剩,一個家族必須要有一定的儲備糧,主要是用來以防不測。
樓令就是在看對舊有農田的修複情況。
根據數據來看,到明年春播之前,本來就能夠耕作與進行修複的數量加起來,可以耕作的農田將達到六萬七千畝左右。
這個數量當然不夠,乃至於可以說是遠遠不夠,問題是短時間內已經達到了極限。
樓令問道“到夏收,大概能夠增加到幾畝?”
林姒早與其他人進行過估算,說道“如果家主不再突然將人手抽調走,能夠再增加四萬畝左右。”
之前,樓令有想過不歇冬,多番與人商討,再派人去找當地最有的“巫”問詢,得出的答案是不想事倍功半外加勞民傷財,恐怕最好是彆亂來。
找“巫”做什麼?指定不是進行占卜,派人是去問會不會下雪,下雪量的估測。
怎麼“巫”還充當起了天氣預報員?隻能說,沒錯,很多權利被剝奪之後,估測天氣成了“巫”的主要職責之一了。
越是久遠的年代,其實“巫”的權力越大。
比如殷商那個時期,權力大的“巫”甚至能決定由誰來當王。後麵殷商的滅亡跟他們的關係極大,結果為姬周立下汗馬功勞的“巫”這個群體,後來遭到了清算。
樓令臉上出現了尷尬的表情。
“大膽!”敖看到樓令表情尷尬卻是立刻跳起來,指著林姒很憤怒地說道“你怎麼能夠這般對待家主?”
以當前的時代,無論一家之主下達的命令是對是錯,總之就是先執行了再說。
要是後麵證實為錯誤?看這個家族的一眾族老要怎麼來處置了。
對的?一眾族人高呼“家主英明”而已。本身就已經是一家之主,能夠任意支配人力與資源,還要什麼獎勵嗎?
林姒立刻站起來,先恭敬地對敖行禮,再說道“您說得對。”。
隨後,林姒麵向樓令又再次行禮,說道“請家主責罰。”
樓令知道什麼叫‘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說道“罰一月俸祿。”
有俸祿?那完全是廢話,有官職就必須有俸祿,隻是支付形式一直在起變化,要不怎麼叫食君之祿。
林姒低頭說道“臣領罰。”
連開玩笑或揶揄都不行了?
要是隻有樓令和林姒獨處,開開玩笑其實沒什麼的。他們在村子裡一塊長大,哪怕身份已經改變,還是沒有什麼大不了。
問題是,敖在場,他還是樓令的家臣,知道兩人關係近且好,作為家臣就是該隨時隨地維護家主的權威。
“這樣……”樓令頓了頓,沉默了大概十來個呼吸的時間,才繼續往下說道“我趁著去‘絳’之前,先帶部隊去北邊,期間會試探一下狐氏。”
什麼狐氏?就是從晉國出走的那個狐氏。他們目前自成一個勢力,盤踞在現代呂梁山附近,以前因為心懷恨意會入侵晉國邊境區域,近十餘年則是比較安分。
老樓家正在大舉建設,不得不對狐氏有所提防。
畢竟,之前狐氏安分,極可能是老樓家沒有搬過來之前,當地過於地廣人稀,委實沒有來搶的價值。
現在老樓家搬過來,尤其是還在大舉建設,無論怎麼看都像極一隻肥羊。
樓令早有派人去狐氏的勢力範圍偵查,近期傳來了有狐氏一個部落在向南移動的情報。
不管那個狐氏的部落為什麼向南移動,總之樓令就是應該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