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電話裡傳來一聲輕柔的女聲,“我不聯係你,你也不找我?”
立刻分辨出來是昨晚牽過手的女孩,薑芋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換上溫和的語氣,“我以為你們女孩子周末都會睡一個懶覺,好像是叫美容覺。”
原本有些哀怨切換成無語,“我說,現在幾點了,就是豬也不會睡到下午。”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薑芋對調侃並不在行,但並不代表不會使用。
“薑芋,你!”想象到電話另一邊的女孩嘟起嘴的可愛模樣,不過沒有計較,“你在乾嘛呢?”
戀愛中的男女總會犯一些常識性的小錯誤,比如說“在嗎?”“在乾嘛?”以及“睡了嗎?”
當然隨意的問話本身無可挑剔,卻是測試在意等級度的相對結果。
“剛剛在學校有點事,”薑芋發現此刻站在操場中間,恰好是和電話那頭的女孩迎接初雪時一起停留的位置,“現在準備出去找點吃的。”
“我也沒吃飯呢,”苓雲慵懶撒著嬌,“帶我去吃好吃的吧。”
“江祿街新開了一家金陵菜館聽說不錯,”薑芋回道,“你覺得呢?”
“可以呀,”苓雲回應道,“不過你要等我一下下噢,會很快,我們在那兒見。”
“好,”薑芋說著掛斷電話。
……
從七中到江祿街要穿過一道江橋,原本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畫虹”,不過在十幾年前修繕後改成了“福保”,除了老年人會記起,包括導航都是使用新名。
薑芋踩在原本是青石板卻被水泥建材板替代的橋麵,江麵剜骨的寒風乍起,依舊有兩三老人垂釣。
橋內兩側擺了一些攤子,有賣鞋墊襪子,有賣手機殼貼膜,有烤玉米地瓜,還有烤著滋滋作響的澱粉腸。
一路走過,薑芋裹緊身上的羽絨服,發現快下橋的台階上有個穿著一身青衣的道士打扮模樣,麵前放著兩三本易經和麻衣的冊子,以及用毛筆寫下的“算命”。
“怎麼算的?”薑芋停了下來開口問道。
道士模樣的中年男抬起眼皮,仰著頭上下先是打量了來客一眼,隨後才說道,“什麼都能算,命理、相學、風水、擇日、占卜、占星、預言。”
薑芋眼神微微跳動不過什麼都沒說,同樣隔了一會兒問道,“算名字可以嗎?”
“名字當然能算,”道士男伸出手,“算男算女,小孩名字帶來了嗎?”
“算兩個名字,”薑芋保持著站姿,“好多錢?”
道士男伸出兩根手指,“二十。”
“一個名字20?”薑芋偏了下腦袋,“還是兩個名字20?”
道士男猶豫了一下,“兩個名字30。”
“薑芋,”薑芋說出自己的名字,“薑維的薑,山芋的芋。”
道士男聽後掐起了手指,半晌說道,“兩隻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穀合,”接著說出第二個名字,“山穀的穀,合作的合。”
道士男接著掐起手指,很快說道,“池上於今有鳳翎,麟趾春深步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