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薑徽一手拿著手帕擋在她與曹汐之間,兩人看上去勉強湊得近些,薑徽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曹汐與身後的女使都可聽見
薑徽拍了拍曹汐的手笑道“便是這些,也不難為姑娘”
曹汐盯著薑徽看了許久,心裡一笑,連作揖禮“謝薑姑娘肯為給我出主意,謝薑姑娘為曹汐抱不平”
“多大點事,姑娘無需多禮”薑徽扶住曹汐的手笑道。
“薑姑娘於我的好,曹汐會永遠記與心中不敢忘懷,若薑姑娘哪日有需要用到曹汐的地方,薑姑娘可僅管吩咐”曹汐依附在薑徽身旁說。
薑徽瞧了瞧,笑著拉開曹汐的手“行了,姑娘且先回府亭去,我後頭再去,可不能叫人瞧見你我一齊”
曹汐臉色僵了僵,後微笑點頭離開
曹汐回到馬場那邊,一臉的興奮,見人便作揖禮,跟在身後的女使回頭望了一眼後緊曹汐身後“姑娘,那薑姑娘可真是奇怪,嘴上說為我們抱不平,可卻又說不能叫人看見我們走一齊”
曹汐伸著手讓女使攙扶她上亭,又瞧了瞧方才來的地方“在外人眼中,薑姑娘向來獨善其身,這會突然與我走得近,難免落人口實,薑姑娘是不想聽雜人議論她吧”
女使思慮著沒有回話,仔細給攙扶著
餘曼姬這會朝曹家府亭這頭望來,見曹汐去時滿眼淚水,來時卻是滿麵春風心想莫不是薑徽真是去勸慰曹姑娘的?
見曹汐離去,薑徽的女使依附過來問“姑娘當真要幫這個曹姑娘?”
“幫她幫她為何?”薑徽捋了捋手絹“這種愚蠢之人幫了也是愚蠢。若不是見她於本姑娘還有點用,本姑娘這才屈尊與她參謀。反之,若她無地可用,本姑娘又怎會與這種人同流合汙”
“姑娘就不怕她會將此事給捅出去,到時把鍋叩回姑娘頭上?”女使問。
“情愛麵前人總會失智,瞧這蠢丫頭不就是,不僅無自知之明,還叫人把她自個兒給羞辱一番,就她要把鍋反叩給我,便是給她膽她都不敢,恐怕連如何做都不知吧”薑徽諷刺一笑。
“還是姑娘厲害,瞧那曹姑娘果真一副蠢樣,這都瞧不出來我們姑娘是利用於她”女使跟著身後笑道。
“本姑娘這叫,潛謀於無形,常勝於不爭不費再說了,你不也沒瞧出來?”薑徽不給臉麵說。
女使一怔,臉紅到耳根處“奴無讀過書,可那曹姑娘讀過,若奴讀過書,定能瞧出來”
薑徽嘴角一笑,輕撫女使的頭“我們薑家的女使,即便不讀書,也更勝那些低門戶的蠢丫頭”
女使一聽,有些驕傲的抬了抬頭。話落,薑徽她們也到府亭了;曹汐一見薑徽,便是一臉感激的笑著。因此,薑家女使見之低頭含笑回禮,可心裡卻都是在嘲笑這個愚蠢的曹姑娘。
曹家亭。
曹汐在前頭受委屈落淚那一幕,蘇月是瞧在眼裡的,多少看著心疼,可蘇月心裡又想,若曹汐能經曆幾番委屈,倒也完全不是壞事。
可如今蘇月見曹汐心情大好,自己竟有些瞧不明白,這曹汐莫不是看開了還是其他?
見曹汐也無要與她說的,她倒也懶得問,且前頭球賽精彩,蘇月也想靜心好好看一番,這才無與曹汐說話。
“姑娘當真要聽那薑姑娘的話?”跪在身後的女使小聲說“奴不知為何,心裡頭覺著那薑姑娘並無好意”
曹汐端起茶盞吃了口茶,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薑徽向來獨善其身,目中無人,又怎會瞧得起我們這種小門小戶,這突來的屈尊降貴,倒還真是叫我大吃一驚”
“不過她方才的話句句在理,弱之肉強之食,若我不學會反擊,那些人隻會更加肆無忌憚,更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不把曹家放在眼裡”
曹汐將茶盞放下,嘴角忍不住一笑“薑姑娘有如此好意,我們自然也不能叫她寒了心。她不過是要借我的刀殺人罷,薑姑娘既願屈尊來求我,我自然也不是什麼心胸狹隘之人,定當成全於她不過一把刀而已,我自是給得起”
女使聽著心裡慰籍,好在自家姑娘是看出那薑姑娘的彆有用心,這她倒也可放心。
曹汐拿著手帕低頭輕輕擦拭嘴邊“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戲份,貓與耗子她都做了,這慈悲,自當我們來補”
女使有些高傲,湊了湊前“還以為薑國公府的姑娘好生厲害呢,如今一瞧也不過如此,還是我們姑娘慧眼如珠,一眼便能掀了她的假臉皮”
“像這種狂妄自大的人,即便她披再多層麵皮,也能叫我一杆子給她掀到底”曹汐說。
薑國公府亭。
薑徽自個兒在府亭處吃茶看戲,薑國公夫人與其他幾個夫人皆去朱府亭處吃茶暢聊。馬球賽一輪接著一輪,薑徽卻無心看賽,目光隻是一味的瞧望著對麵的溫家亭處。
溫家亭坐滿賀家沈家等其他門戶姑娘郎君,彆提有多熱鬨。自上次國公府溫大姑娘又是被誇成天仙,又是得陳國公夫人賞識,薑徽便一直將溫家記在心中,她最厭煩那些比她要高傲又風光無限的人,偏偏溫家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她的底線
雖說陳國公府陳菱詩乃京城第一縣主,又是常被太後娘娘召進宮內陪同,人也是難得的博學多才女子,可要比薑徽勝之又勝,位份也是比薑徽要高上幾許,但她性子純靜溫潤,不僅是人美心善,也很是低調。且陳菱詩深受太後喜愛,又是陳國公府嫡女,自然薑徽也不敢動她。
女使見薑徽眼瞧著溫家府亭臉色甚是難看,這會邊倒著茶水說道“瞧她們那副樣子,也不知曹姑娘是怎麼受得下這委屈的”
“曹汐便是個愚蠢的,受委屈還不敢吭聲”薑徽端起茶盞翻了翻茶葉“今日有她們好笑,明日便有她們好看的”
“也不知那曹姑娘敢不敢做呢”女使有些瞧不起曹汐。
“她會做,她也必須做!”薑徽信誓旦旦的吃了口茶,嘴角一笑“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