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父親,汐兒無說錯”曹汐停了停,又說“薑家,確實是虎蕩羊群鴞心鸝舌!”
“你住嘴!”曹安焱氣得發抖。
“父親可知,女兒如今的處境,皆是拜他薑家所賜!”曹汐直勾勾的看著曹安焱。
“你說什麼?”曹南與曹娘子聽著腦子一愣。
“想毒害溫家姑娘的並非是汐兒,最大的主謀,可是他薑家的姑娘,薑徽!”曹汐似乎拚儘全力的指著外頭。
“我不過是,想借她之力警告五姑娘罷並無下毒,那不過是安眠香!並非是什麼毒藥咳咳咳”曹汐突然咳得厲害,將近乾嘔。
女使媽媽們見此嚇得跑去拿水的拿水,抹背的抹背,撐傘的撐傘;可她曹汐依舊全給推開
“是汐兒,做的不如她薑徽的願,她這才要逼死我若我死了,好叫人不知她做的肮臟事咳咳咳”曹汐拿著已濕透的手絹捂著嘴咳著,又道。
“都怪女兒蠢笨,明知她乃笑麵夜叉,卻還願者上鉤本以為自個兒佯輸詐敗,卻未想她將計就計後發製人,叫我身敗名裂,不得見人”曹汐掩麵哭笑,癲坐地上。
曹安焱一時愣住不知說何言語,隻覺痛心懊悔,氣怒無顏。
曹娘子咬著牙,忍著痛起身嘲諷道“朝上薑國公所作所言,皆是佛口蛇心。主君卻遇名聲事便失去理智不知分辨,竟還對薑家心存感激怒打親兒,主君可真是,是非不分,出醜狼籍!”
“我她這是,為虎作倀,自作自受!”曹安焱被說得臉紅,喘著氣反說曹汐。
“便是汐兒自作自受,主君也不該如此對汐兒下狠手不是!若主君真將汐兒打死了,可叫蘇月如何活?”曹娘子知曹安焱很是尊愛她,也知曹安焱更看中曹家名聲,可她也要借此一賭。
“娘子可也聽見了,那可是薑家與溫家!如今這攤子是爛至全京城,甚至是宮裡,娘子叫我如何做,我又能做什麼!”曹安焱激動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如今壞的不止是你一人的名聲,是整個曹家,連帶祖宗後代!”曹安焱指著祠堂的手不停的抖著。
“薑家是什麼人娘子可是明白,如今薑家要我們姑娘死若無如願,恐我們曹家上下皆得賠進去!”曹安焱拍打著大腿,無奈搖頭。
“賠進去?天子腳下,難不成他們薑家還想一手遮天不成!我呸!想在京城一手遮天?哼,那還輪不到他們這些暴戾恣睢之徒!”曹娘子咬牙破罵。
“便是暴戾恣睢之徒才是為所欲為之人”曹南說。
“你們可閉嘴吧!這是京城,京城!隔牆便是耳!”曹安焱小聲吼,警告他們要謹慎說話。
曹娘子自然明白隔牆有耳,可眼下如此,又叫她如何不心急不憤“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今我汐兒受那賤人所害出不得門名聲儘毀,更是有父六親不認我,既身為母,便是使了命丟儘臉,也定要為我姐兒討回顏麵!”
“母親不要”曹汐搖頭,她不願也不舍自己的母親為她再去得罪薑家。
“都是心頭肉,身而為父,我又何嘗舍得”曹安焱說到此終於藏不住流下眼淚。
“我打汐兒,不過是打給溫家看,若那溫家五姑娘能醒來,溫家見汐兒如此也是交代,此事定能翻篇。汐兒是傷了,可至少能保命可薑家”曹安焱搖頭痛哭“我無能為力,實在無能為力”
曹安焱紅透雙眼,一臉憔悴。他腳步踉蹌,推開所有人,自個兒往回走去所有人瞧望著曹安焱的背影,這一瞬間,好似感覺曹安焱老了許多。
曹汐無比自責,也心如死灰。如今她名聲儘臭,想必她的伯懷哥哥也嫌棄她了吧
看著曹安焱的背影竟有些無力的淒涼,曹汐心裡好一番痛罵自己。這一切都是她害人害己,是她自以為是,是她害了曹安焱害了整個曹家
曹汐望著天掩麵哭泣,雨水再次打在臉上,卻不見疼痛。她轉身望了望四周,眼眸下垂雙手緊握,嘴角揚起那一刻,她突向右手遊廊的柱子上撞去
在場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曹汐便已倒在雨地裡,額頭流血。
“汐兒,汐”曹娘子嚇得又是昏了過去。
“姑娘!”所有人也都慌亂的圍了過來。
“三妹妹三妹妹!”曹南嚇得嘴角都在抖曹南拚了命的搖晃著曹汐,可曹汐卻緊閉著雙眼沒有睜開。
已走到遠處的曹安焱也止住了腳,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直直的望著前方無回頭隻見緊握著的手不停的抖著,指甲掐入掌心裡,不久滴出一滴鮮紅血液來。
曹北院子。
前院亂的一遭,而曹北卻待在後院房中吃茶看書,不知其事。
直到外頭跑來一小廝,他淋著雨哭著臉直接衝進曹北的房屋,結果腳下突然打滑摔在地上,卻也不顧疼痛的爬起來繼續稟報。
小廝一字一字的說,曹北一字一字的聽,結果手中的茶盞突掉落,茶盞與水打灑在腿上的詩集,曹北猛的一站,詩集掉落在地,茶盞在地上滾著圈
曹北急匆匆的快步到門處,腳才踏出去一隻,卻又猶豫。
最後還是將那隻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問道“郎中,如何說”
“才去請的郎中,也不知如何了。姑娘被大郎君抱回房中去,那血”小廝哽咽著沒再說下去。
曹北胸口起伏突然強烈,他的喉嚨更像火燒一般疼痛難忍“去,去聽郎中怎麼說,去!”
“是”小廝抹了抹眼淚又回去,起身時還癲了癲,估計是那會給摔著腿了。
“二郎君為何不親自去看看?”貼身侍從走近問。
“這個蠢丫頭,不懂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嗎?如此愚蠢,不看也罷”曹北甩手又回到座上,重拾起地上詩集,擦乾書上茶漬接著看。
侍從有話要說卻又不敢開口曹北盯著他看了一眼,貼身侍從這才撿起茶盞出去重泡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