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既是你誠心祝福姐姐的,姐姐便收下了。待五妹妹出閣時,大姐姐再為你親自繡一件。”大姑娘說。
五姑娘聽著有些嬌羞,又笑道“可不敢勞煩大姐姐,待蓮兒出閣時,大姐姐懷裡可抱著嬰孩了,那還敢奢望姐姐有這閒暇之日?”
“好妹妹,竟說笑起你大姐姐來了!”大姑娘捏了捏五姑娘的鼻子,很是寵溺的笑著。
“對了,說到手巧,姐姐還真有一事要請教五妹妹!”大姑娘將她繡的衣裳拿起來,問“我這衣裳繡得,可還行?”
五姑娘看著,突心口一疼,可也忍著笑道“大姐姐這是要送家公婆的?”
大姑娘嬌羞的點著頭;五姑娘見此也說不出笑來,扭頭便坐到凳子上,替著給看繡的地方,隨後給出指點。
五姑娘屋。
回至房中,五姑娘憂思重重,提筆書畫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寒露站在邊頭也是嘟著嘴一臉的不快。
見五姑娘如此,寒露終是忍不住開了口“姑娘這是為何呀!姑娘勞心勞神做的霞帔,這下就給送出去了,且還是送給大姑娘。”
“因大姑娘的事,姑娘可是傷心了好些時日,是險將自個兒的身子給哭壞了。如今還把自個兒繡給自個兒的霞帔送出去了,姑娘這不是在折磨自個兒?”寒露落了淚,又擼起袖子狠狠擦去。
五姑娘歎了口氣,看著寒露道“莫哭了。外頭的蓮子發芽了,去替我除除草吧。”
寒露氣得直跺腳,可還是乖乖關上門去了。寒露前腳才走,後腳五姑娘便抓起手帕捂嘴哭了起來。
她又怎不知這是在自欺欺人。可她命裡無他,她又能如何?她不能說不能搶,更是怨恨不了。
而那霞帔便如同她的魂,如今贈給大姑娘,將來批上身,嫁得同是他沈伯懷。便當是,她也嫁給她心心念念的人了罷。
“心而不得淚儘難,舍得紅衣慰此緣。原來那老先生,早就看出了我,命裡無他。”五姑娘顛坐凳子上,無聲痛哭。
半響,淚水已浸濕了五姑娘手中的帕子,而五姑娘的淚始終難止住;門外寒露除草來,抬手欲敲門進來,卻聽姑娘悲聲,因而她的手半天也不敢敲響那扇門。
大姑娘屋。
自五姑娘回屋去,大姑娘看著霞帔也有半柱香之久了。原大姑娘叫她身邊的立春拿上一副字畫去回贈五姑娘,卻未曾想,這四院的女使卻在私低下說著大姑娘的不好。
還聽聞五姑娘從大姑娘院子回去後,便閉門不出,愣是將自個兒關在屋內悲聲痛哭。因此立春才把字畫給帶回。
大姑娘撫摸著那件霞帔,憂心道“心裡既有他,又為何要瞞著。還把這霞帔送來。五妹妹當真狠心。”
立春站在一旁看著聽著,多少是心疼五姑娘。可她家大姑娘也無錯不是“姑娘,那這霞帔,咱可還留著?”
“她是當她自個兒是嫁衣,要隨我一同嫁去沈家,嫁與他伯懷此情意,我心自是不願,可也真心不忍”大姑娘拿起帕子抹了抹眼角,又道“五妹妹可真是狠心,愣是難住了我。”
大姑娘起身望著窗外,深深歎了口氣。半響才道“留著吧。”
“姑娘何必委屈自個兒?”立春走到身旁來“將這霞帔鎖箱裡,不扔了它,已是敬她五姑娘了。”
大姑娘一時也不知如何抉擇。這會關上了窗,對著立春說道“方才那畫,明日再送去吧。隨我去看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