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衛梅唐原不想管,也管不來,可如今眼前是外府的人,若叫他們知道了她管不了薑敘的人,這要傳出去,不得叫全京城人笑掉了大牙!
礙於麵子,衛梅唐隻能開口叫涼複放了朱洪仁;可涼複也不把衛梅唐放眼裡,仍舊緊緊抓著朱洪仁不放。
聽得朱洪仁那嚷嚷的慘叫聲,衛梅唐也甚是厭煩,這會不得上前去抓住涼複的手,眼神警告“放了他!”
好在涼複也不想給薑敘惹事,不然,這麵子他定是不會給的;衛梅唐也鬆了口氣,好在沒有露出馬腳。
涼複眼神犀利,讓朱洪仁瞧著害怕,知道自個兒乾不過,隻得到朱娘子膝下哭慘;朱洪生看著甚是有失顏麵,故而不做理睬,隻是靜靜吃茶看著。
見涼複要走,朱娘子給喊住了“薑公子是欺負我們朱家沒人了不是?平白無故欺負我們的人,這會一話不說便想甩手走人?”
“朱娘子言重了。”衛梅唐聽著也不悅。
“言重?”朱娘子將朱洪仁扯到衛梅唐身前,道“夫人可瞧瞧,我們四哥兒腿上腰上可到處是烏青烏青的,若無半點證據,我們也不會平白無故上門來討說法。”
“我們四哥兒是吃醉了酒,可也無醉到不省人事,他是瞧得清楚,這傷便是貴府公子打的!”朱娘子說。
“敘兒做事向來穩重的,能讓他出手傷人,想來是此人出言不遜亦或是做了非君子之為得罪了他。再說,貴府郎君一身烏青,也不好說是彆時傷的呢?”衛梅唐扇著風說。
“夫人此話之意,是說我們朱府訛人?”朱娘子問。
衛梅唐笑了笑“我可無此意,朱娘子莫要誤會了才好。你還不從實招來!若是傷了兩家的和氣,你罪孽可就重了!”衛梅唐對著朱洪仁說。
“我,我說的句句屬實!”朱洪仁仍舊硬著嘴“就是你家公子指示他,把我摁跪在地踢打可險,可險傷了我的命根”
站旁的媽媽女使姑娘們紛紛彆過頭,拿著扇子擋臉笑;衛梅唐擋了擋臉,無奈的眼神看了朱娘子一眼“就這些?有尾無頭,叫人如何信服?你若不將此事從頭到尾一一招來,我可就算撕破了臉皮,也要將你們朱府訛人一事報官了!”
朱娘子聽著甚是氣憤,這會是坐不住,踢了朱洪仁一腳,道:“你若不將此事從頭到尾說一遍!回去,可叫你們院的吃不了兜著走!”
朱洪仁被嚇懵了,連爬到朱娘子腳下,道“母親,母親,我說,我說便是”
朱洪仁吞吞吐吐的,說來半天才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可因此竟叫朱娘子甚是有失顏麵;一話不說,朱娘子來回猛扇了朱洪仁兩巴掌,隻覺手掌心火辣辣的疼。
大夥皆因此一驚,隻覺這朱娘子甚是厲害;衛梅唐倒是見慣了,則是不驚,得到了答案甚是滿意,這會也不再給朱家臉色瞧了。
“你竟敢調戲溫家妹妹!”朱洪生是一臉驚怒又無奈,指著朱洪仁便道“可不知你這膽是肥出了天!”
朱娘子冷哼一笑,道“當真是她康琴晟養出來的好兒子!自個兒齷蹉不知,竟還不知羞恥,汙蔑薑公子平白無故傷人!不僅連累了我,還險傷了兩家和氣!朱家的顏麵,可都讓你丟儘了!”
說著,朱娘子氣呼呼的離去了,也不與衛梅唐說辭;朱洪生對涼複說道“改日我再親自上門,與薑公子賠不是。”與涼複互相作了揖,轉身又對衛梅唐說道“今日朱府多有叨擾,還望夫人見諒。”
見衛梅唐不做應答隻顧著扇風,朱洪生也不再說什麼,朝身旁的衛晴蓮也道了辭,這就拉著朱洪仁離開薑府。
“事也不理清楚前後,一上來便是一盆狗屎往人頭上扣,想強權定論?真是毫無道理。”衛梅唐說。
聽得此話,朱洪生停頓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衛梅唐;隻見她扇子擋去半張臉,也朝這邊撇了一眼;朱洪生咽了口氣,也懶得說什麼,這就抬腳走去了。
“回去問你家寶貝公子,可否滿意今日母親所為啊?”衛梅唐故意惡心涼複;隻見他頭也不回的往薑敘院裡去了。
“真是,好精彩一場戲呀,我都還沒觀夠便草草收了場崔媽媽,去打聽打聽,這溫五姑娘可有受到驚嚇?敘兒既然插手此事,咱當好事做全了。”衛梅唐笑得。
崔媽媽應了是,將魚餌遞過來給衛梅唐;衛梅唐起身走來,順手抓了一大把便往身後池裡扔去,突一群錦鯉蜂擁而上。
衛梅唐又抓了一把往裡扔去,笑道“可說不準,咱敘兒是瞧上溫家的五姑娘了誒!這禮倒可得先備著,彆哪天敘兒想上門提親去,莫叫我們後邊的人措手不及才是。”
崔媽媽笑了笑,應了是。隻見衛梅唐彆過臉來看了一眼衛晴蓮;見她臉色不對,衛梅唐甚是滿意的笑了。
衛梅唐將崔媽媽手裡的餌碗拿了過來,將魚餌全給倒進池裡,又將碗扔到身後女使懷裡這就離去了;衛晴蓮後頭才反應過來,慢慢跟了上去。
另外一頭,朱家娘子前腳離開薑國公府,後腳便趕去溫府拜見兩位老夫人,又與君母嘮了家常,後頭才提起朱洪仁犯混一事。
前前後後可是說了一堆好話,又是將朱洪仁罵了個狗血淋頭,該是有多狠便往狠裡說;見得五姑娘無事也無計較,朱娘子恨不得將五姑娘擁在懷裡疼愛,左左右右誇讚著五姑娘好教養。
見得朱家娘子如此誠懇致歉,老夫人等人也沒再心裡不快,倒還留了朱娘子用晚膳。
朱娘子當場便給拒了,說是回府去,要好生管教管教朱洪仁,不罰他個三天三夜跪祠堂,三日不給飯吃,她心裡過意不去。
聽此,溫老夫人反倒心疼起,說彆罰得太重,叫他能記心頭上便好。得此答複,朱娘子才鬆了口氣,請了安就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