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又幾日,秋闈。
京城貢院外,送考家眷絡繹不絕。溫家楊月君母手撚佛珠,在三子溫玉墨的攙扶下落了車;後車乘坐長子溫玉翰、二子溫玉塾及兩位兒媳。
楊月朝貢院拜了拜,小聲道“菩薩保佑,願我三兒此次能一舉中榜。”
話落,後頭溫衡一家四車也停靠,這次跟來的還有賀家姑娘賀知書;溫家兩大房站一齊噓寒問暖一番後,幾個哥兒便要進貢院;姑娘們紛紛道賀,君母姨娘心裡禱告。
“如今,我最是擔心墨兒,墨兒的脾性不像他兩個哥哥這般穩重,也不知讀了這麼些年的書,究竟入肚有幾分。”溫盛同溫衡說。
“過得了解試,便當是用功有用了,我瞧他倒是比他兩個哥哥機靈。”溫衡說。
溫盛聽著笑了笑,又問“這知祈”
“我看過他的文章。”溫衡盯溫盛一眼,笑道“甚勝我當年,若是中榜,前十可說。”
溫盛驚愣,小聲道“他竟有這般誌氣?我可聽說,他孩時苦得很”
“天要一個人做榜首,即便是沒有名師輔導,他照樣可乘雲。”溫衡說。
“那不是大姐姐嗎!”六姑娘眼尖,見著沈伯懷牽著大姑娘下車來了。
今日沈家眾郎君也進貢院科考,一家齊送;兩家相見互做揖禮;沈大夫人微微點頭回禮,無前往溫家人群說話的舉動,扭頭便囑咐起沈家各郎君。
沈家大房三郎君沈少懷吃著果子,抱怨道“母親念了幾天幾夜了,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怎不見母親說大哥。”
“你大哥有你大嫂,你有嗎?待你何時也娶了妻,我自然不念叨你。”沈大夫人說。
大房次子沈叔懷偷偷一笑,卻被沈少懷抓了個正著,道“二哥哥笑甚,二哥哥都未娶二嫂嫂,我又急甚?”
聽著,沈叔懷瞬間沒了笑,白了一眼道“枉我如何疼你,白眼狼。”說著,沈叔懷提著書箱便進了貢院。
沈少懷見此一臉懵懵,屁顛屁顛的也追了上去,喚道“二哥哥,等等三弟弟呀!”
沈家二房姨娘白金魁站於沈夫人後頭,也不敢開口說話,隻得看著兩位夫人對郎君的囑咐。
大姑娘與沈伯懷是依依不舍的談著話,這時沈仲懷靠了過來,陰陽怪氣道“真是羨煞旁人呐,若我那未過門的娘子也能這般,那便好了。”
說著,沈二夫人在身後說道“待你中了榜,保準你那未過門的楊家娘子定日日緊貼著你。”
沈仲懷一臉紅透,作揖急急離去;見此,沈伯懷這才依依不舍的鬆開大姑娘,跟著沈季懷一齊進了貢院。
沈家大夫人瞧了一眼大姑娘,也無說話,轉身便上了車。大姑娘速速來到溫家旁,同溫家兩君母說了辭,後也上了車離去。
“這沈家大夫人也是怪得很,我瞧錦兒甚是怕她,嫂嫂可瞧見了,都還未說上幾句話便急著回去了,你說,錦兒可是受了委屈?”楊月愁著個臉,看著沈家車離去。
“如今錦兒已是沈家婦,常與我們娘家走動,怕是那大夫人不樂意了才如此。好妹妹莫多想來,你瞧那大姑爺甚是疼愛錦兒,斷不會叫錦兒受委屈。”孟碧霜安慰著楊月。
“做為母親,我念我女兒有何錯,不過見了幾次,怎就不願了。”楊月看著自家兩兒媳道“她們是常回去看望她們父母的,我心裡是甚高興的,何來的不樂意呢?”
“家裡都說我嫁了好夫家,遇到好婆母,可是我與妹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母親如此寬宏大量,何錯之有?”長媳劉淑娥說。
“淑娥說的對,你便莫多想了,還是趕緊撚你的佛珠吧,哥兒幾個也該進去了。”孟碧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