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更,薑敘將五姑娘送至住院處。門外寒露果然著急等待,見著五姑娘來這才笑開嘴,連連迎了上去,若非涼複提早說了五姑娘去往,寒露可險些要得失心瘋了。寒露在遠處朝薑敘作揖一拜,隨後兩人紛紛進了院子。
涼複見薑敘笑得癡癡,道“公子苦備數日,可算如願了。”
薑敘回頭撇了一眼,這會也收了笑,他速速回車裡坐下,問道“可打聽到什麼了?”
“王府的人果然嘴巴嚴實,若不是用銀子狠砸,就是跪下求他,磕破腦袋他也半字不出。”說著,涼複撩開簾子望了一眼外頭,再合上才回道“方離京時還無什麼事,隻是如今世子越發肆無忌憚,全不顧蓮姑娘的身份和名聲。聽下邊人說,世子每日早都會去蓮姑娘院外候她出門,對蓮姑娘的舉止親近不說,凡事還要蓮姑娘開口他才願從。好幾回便是鬨得很,偏逼著蓮姑娘開口勸導他這才不鬨。
這堂堂王府世子竟聽一個外來門客姑娘的話做事,這王府的人能高興?久而久之,那些人對蓮姑娘便是各種避諱,彆說世子的妃子了,便連同是門客的姑娘也是暗裡陰陽陷害咱們蓮姑娘。”涼複暗歎了口氣,道“蓮姑娘如今可算是孤身陷在虎穴,是死是活,可全靠天意了。”
“那老王妃不是一向很疼愛蓮兒,她的人,她們也敢欺?”薑敘問。
隻見涼複冷哼一笑,道“這堂堂王府世子如此行事可算是敗壞了王府門風,老王妃這種臉麵大於命之人,豈還會再對蓮姑娘有好眼色?”
“如今蓮姑娘是失去老王妃這靠山了”突然涼複坐直起,聲小些道“就今早,我冒死尋了個內院管事的嬤嬤打聽,足足給了三千兩!聽聞這事早傳京城王府裡去了,那王妃得知後大怒,連夜從京城派了兩個了不得的姑娘來,那嬤嬤不清楚此二人是何來曆,隻說見過,是大郡主的人。”
“有所耳聞。大郡主常年身居皇宮,若非有高人在旁暗護,怕早歸了西。”薑敘拇指揉了揉,冷哼一聲,道“倒也是給足了我們蓮兒臉麵,竟出動了那兩位接著說。”
“要說是老王妃呢,這四處皆有她的眼線,薑果然還是老的辣,王妃原想悄聲無息對蓮姑娘下手,就這麼被老王妃的人攔下了,後頭竟是無事發生了!”說著說著,涼複突驚了起來。
隻聽薑敘在旁默默道“若無溫伯爺這護身符,怕蓮兒早沒了命了”
“不過一個伯爵,竟有這麼大的威力。連囂張跋扈的王府都不敢動他?”涼複問道。
“君在臣在,臣安城安。”薑敘道。
“商賈出身,祖上無一封官,卻憑一己之力高中得榜第四名。不過中了榜,怎就封了爵呢?”涼複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來。
薑敘仍舊揉著大拇指,道“妙在此處。此事,怕知曉背後原因之人,寥寥無幾。”
“公子知?”涼複問。
薑敘淡淡道“不知。”
“公爺定知曉!”涼複道。
“他也不知。”薑敘道。
“怎可能公爺他不是時常說伯爺惹不得”涼複滿臉不信。
薑敘道“連王爺都不敢輕易動的人,他一個國公又怎敢動?過嘴之話不過虛張聲勢罷了。”聽著,涼複無奈笑了笑。
“怪不得怕成這般…”薑敘緊握拳頭,眼裡突冒出一絲殺氣。
涼複一見便知不妙,連道“公子,世子可也不是我們能動的人。”
薑敘惡狠狠看著前頭,咬牙切齒道“動他做甚?費我手罷。”
涼複頓了頓,又道“對了,方才聽寒露姑娘說,後日王府的人將去雲峰院祈福。”
“他可去?”薑敘問。
涼複搖了搖頭,道“倒是忘了問不過,既是祈福,定是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