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辛夫人沒有鬆手,黎希霧也抽不回來。
醫生說不能耽誤,就讓黎希霧陪同一起,先去一趟心內科那邊。
黎希霧沒有猶豫,應下“可以。”
與此同時。
樓層的電梯門正緩緩打開,裴荊州抬腳正要從電梯出來,下一秒,一個小影子嗖的一下竄進來,直直的撞在他腿上!
“哎喲——”
小男孩撞了個四腳朝天。
捂著頭,糯聲糯氣的喊了聲哎喲。
一旁的陳信第一時間擔憂詢問“裴先生,你沒事吧?”
裴荊州示意陳信去看看撞倒在地上的小家夥。
陳信趕緊上前,將倒在地上四腳朝天的小小家夥扶起來。
誰知,剛扶起來,陳信的手背就被咬了一口,陳信一臉不敢置信“嘿,這小子咬人!”
說完趕緊甩手,再一看手背,赫然印著一排小小的牙齒印。
其實被咬沒那麼疼,就是第一次被小孩子咬了,陳信挺驚訝的。
裴荊州凝眉“先將他抱出電梯。”
陳信照做。
奈何小家夥脾氣很倔,抗拒任何人的觸碰,在陳信要伸手去抱他的時候,用小短手對陳信各種拳打腳踢。
陳信就用一隻手放在小家夥頭頂,任憑小家夥怎麼拳打腳踢,打著的都是空氣,連他衣服都碰不到。
陳信哭笑不得“裴先生你看這小子,人不大點,脾氣還挺大。”
被嘲笑了。
咬咬把頭上的手拿下來,張口就咬。
然而,這次咬了一口空氣。
不僅咬了一口空氣,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懸空了!
裴荊州單手拎著小家夥的後領子,在電梯即將關閉之前,將他拎出電梯。
陳信跟出來,就看到近一米九的裴先生單手拎著一米多一點點的小男孩,畫風極其像暴怒的老父親出門找貪玩不歸家的兒子,準備拎回家好好收拾一頓。
陳信猛地搖頭。
想什麼呢。
黎小姐和裴先生的崽,沒個七年八年,很難呱呱落地。
裴荊州拎著小家夥走了幾步遠,眼看著小家夥從張牙舞爪,漸漸偃旗息鼓,最後完全放棄掙紮生無可戀……
裴荊州睇看著他“不鬨了?”
小家夥沒吭聲,耷拉著腦袋。
裴荊州將小家夥放下來。
雖然控製好力道,但小家夥還是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又‘哎喲’了一聲。
裴荊州雙手環胸居高臨下“自己站起來。”
小家夥好似沒聽見,無動於衷。
裴荊州重複一遍“站起來。”
下一秒,小家夥不情不願的站起來。
裴荊州命令的語氣“褲子拍乾淨。”
小家夥扁嘴,欲哭不哭。
裴荊州沉聲“不許哭。”
小家夥仰頭看向裴荊州,一雙葡萄大的黑眼睛清澈明亮,透露著無知且幼稚的……蠢!
一大一小對視。
裴荊州臉色嚴肅,不怒自威。
小家夥很委屈,嘴巴扁了又扁,欲哭不哭。
跟過來的陳信,看著這一幕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他壓著上揚的唇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