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黎希霧才緩緩開腔“其實我也不相信,隻不過還是很好奇,所以問了這句話。”
裴荊州緩緩站起身,不再坐在她對麵,而是在她身邊坐下。
他將她掰過來,觸碰到她才覺得安心“這件事本該告訴你,但是一直沒有合適提這件事的場合,既然你現在問起,我就告訴你。”
黎希霧挑眉“嗯?”
裴荊州說“四年前我受了重傷。”
四年前的重傷,黎希霧忽然想起來了韓千葉告訴她,裴荊州住進過icu十七天,但那時候韓千葉刻意打亂了時間,說的是六七年前。
之後又修正了時間,說是四年前。
想到這件事,她問道“是在icu待了十七天那次嗎?”
裴荊州握住黎希霧胳膊的指節微微彎曲,情緒有些波動“你想起來了?”
“不是。”黎希霧如實說“之前,我旁敲側擊問過伯母,她告訴我,你在icu待了七天的事。”
說完,她再次向他證實“你說的四年前受過重傷,就是那一次,嗎嗎?”
裴荊州“是。”
黎希霧呼吸一窒,反應木訥“四年前,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的神情昭示著她的迫切。
迫切想要知道,四年前裴荊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裴荊州見她急切,鬆開的指節重新將她扣緊,拉入懷裡,下頜輕輕抵在她頭頂“經曆了……不懼萬險,將你帶回國。”
黎希霧感受著被裴荊州緊緊擁抱的真實“所以,你把我帶回來的代價就是,在icu裡待了十天麼……”
裴荊州“那不算什麼。”
黎希霧從他懷裡退出來,執拗的說“十七天icu,不是十七天普通病房,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當時在閻王殿的門口徘徊了十七天,隨時都會被抓進去!!”
黎希霧的情緒有些失控“如果你當時沒有挺過去,我就……沒有你了。”
最後這句話讓裴荊州觸動。
他抻手,重新將她拉回懷裡“在icu的那十七天,十一天,我是有意識的。”
黎希霧喉頭哽咽。
裴荊州“那十七天,我隻是靠著想你,不停的想你,挺過來了。”
黎希霧鼻尖一算,眼眶發熱。
那是裴荊州最難熬的一年。
每年有兩百多天飛t國的他,那一年,時隔六個多月沒有見到黎希霧,隻因為莫竺女士生病,黎希霧要陪在莫竺女士身邊隔離療養,所以裴荊州妥協沒有去y國找她。
那六個多月他和黎希霧的聯係從來沒有斷過。
也經常連線視頻。
他擔心她因為莫竺女士的身體,而不顧著自己的身體,擔心她瘦了,擔心她睡不好,擔心她無聊沒人解悶。
好在,每次視頻她的狀態都不錯,甚至氣色也越來越好,原本小巧的臉頰,多了一些珠圓玉潤。
他放心了一些。
因為她在t國陪著莫朱女士化療的那幾個月,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後來再去t國,是得知t國即將發生動亂,他要去接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