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氣之下給父親打電話哭訴,父親為了替她出氣,逼著沈寒禦退學離開明城,動用手段讓沈家公司破產。
沈寒禦的父親大受刺激,突發腦出血後很快去世,沈寒禦則不知所蹤。
誰能想到,而今沈寒禦成了商界巨頭,竟會重回明城,將曾經桑家施與沈家的,數倍還了回來。
所以到頭來,竟是她自己,害了父親,害了桑家嗎?
桑淺淺顫聲道“所以,你報複桑家,是因為我?”
男人低眸看著她,漆黑眼底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桑淺淺,”他一字字開口,“我找你很久了。既然你回來了,我們之間,也該有個了結了。”
男人的聲音低磁至極,卻帶著如霜的冷冽清寒,聽在桑淺淺耳裡,隻覺一陣戰栗恐懼。
他找了她很久嗎?
因為找不到,報複不了她,所以才將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了桑家頭上?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桑淺淺淚流滿麵,“沈寒禦,你恨的人是我,你不該,不該……”
話到嘴邊,她卻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不該如何呢?不該牽連桑家,不該害死她父親?
可當年桑家對沈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桑淺淺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可是父親冰冷僵硬的身體,地上乾涸的暗色血跡,無一不提醒著她,這不是夢,是殘忍的,血淋淋的現實。
她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想哭,心頭仿佛被巨石堵住了似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桑淺淺的身體顫抖得厲害,眼前一黑,竟這麼暈了過去。
……
再清醒時,她的人,不知為何,竟是到了監獄裡。
隔著厚重的探監玻璃,桑淺淺看到了身穿囚衣,雙手帶著鐐銬的聞旭。
聞旭是除了父親和哥哥外,她最親近的人,他們從小玩到大,聞旭喊她淺姐。
他們不是姐弟,親似姐弟。
記憶裡那個五官明晰意氣飛揚的英氣少年,此刻形色憔悴,眉眼間是遮不住的頹喪與黯然,一雙眼睛如同滅掉的灰燼,沒有半點生氣。
聞旭本是一家影視公司的老總,卻被人設局,卷入一起強奸案醜聞中,身敗名裂不說,還被法院以非法經營、偷稅漏稅等數罪並罰,判處有期徒刑十八年,罰款數十億,公司徹底破產。
能害得聞旭這麼慘的人,隻能是沈寒禦。
除了他,沒人能讓桑聞兩家一夕間牆倒眾人推。
桑淺淺從監獄出來,直接去了沈寒禦的公司,她想求他放過聞旭,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可她沒能見到沈寒禦,卻被幾名黑衣人強行送進了瘋人院。
“沈總不願見你。”
有人對她說話,一張臉模糊在迷蒙的煙霧中,看不清麵容,語氣卻帶了殘忍之意“桑淺淺,你就好好在這裡度過餘生吧,這也算是沈總對你最後的仁慈。”
然而那並不是仁慈,是比淩遲還要恐怖的折磨。
沒多久,桑淺淺徹底瘋了。
在一個雷電交加風雨大作的夜晚,桑淺淺走上了與她父親相同的悲慘結局從精神病院十三樓一躍而下,血濺雨夜,死不瞑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