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彤,我知道你對你寒禦哥的心思。”
他似有所感,語重心長道,“可是你也看到了,三年前,我不過就是多說了幾句撮合你和他的話,他就搬去禦溪台,再也沒回來住過。”
夏思彤無父無母,沈家搬到禦水灣後,沈紹豐讓夏思彤也搬了過來。
三年前,夏思彤二十歲生日,滿心期待著能跟沈寒禦一起過。
可沈寒禦卻去了桑淺淺的墓地,很晚才回來。
夏思彤哭著質問沈寒禦,將她放在何地。
也就是那一晚,沈紹豐和沈寒禦才知道,夏思彤喜歡沈寒禦,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
沈寒禦冷漠地拒絕了她,沒有留下任何餘地,夏思彤哭得不可自抑。
沈紹豐到底看不下去,幫著夏思彤多說了幾句,“桑淺淺人都死了,你還能一直不戀愛不結婚,守著個死人過一輩子?思彤跟你從小一起長大,互相都知根知底,跟你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當初你夏叔叔還在時,我們還打算以後結為親家,親上加親”
沈寒禦看著他,目光幽暗,暗得沈紹豐都心下微驚。
“這種心思,您以後最好不要再有。”
他冷冷丟下這句話,連夜搬去了禦溪台,此後,每隔一周才會回來探望,三年來,從未改變。
夏思彤去找他,十次倒有九次進不了門,然而她仍是樂此不疲。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沒準,自己這個兒子真的哪天就回心轉意。
可眼下,既然桑淺淺還活著,沈紹豐閉著眼睛,也能猜出這結局。
夏思彤注定會是癡心空付。
“思彤,過去那些事,就徹底放下,算了吧。”
沈紹豐看著夏思彤的眼神溫和,又帶了心疼抱愧之意。
她到底是故人知交之女,可惜,感情的事,任誰都不能勉強。
夏思彤咬唇,“沈叔叔,他早晚會回來的。”
“寒禦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認準的人和事,輕易絕不會改變。”
沈紹豐苦心相勸,“思彤,你也年紀不小了,就彆在寒禦身上浪費時間了,比他好比他優秀的人,多的是。叔叔答應你”
夏思彤猛地站起身,“沈叔叔,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
沈紹豐望著夏思彤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半晌,長長歎息。
桑淺淺腳步很輕地下樓時,客廳裡隻有沈紹豐一個人若有所思地坐著,腳邊趴著隻小狗在睡覺。
一人一狗,看著甚是寂寥。
“治療這就結束了?”沈紹豐見她下來,忙道,“桑小姐再坐會兒,等會兒寒禦醒了讓他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也方便。”
桑淺淺替沈紹豐查看了舊傷,“安裝義肢的事,我會幫您留心的,有消息了就告訴您。”
她說完便走,沈紹豐想要聯係司機送她,都來不及。
他坐著輪椅不方便,追出去時,桑淺淺已然穿過花園,快要出大門了。
“桑小姐,路上注意安全。”沈紹豐隻來得及叮囑一聲。
桑淺淺遙遙躬了躬身,出了沈家彆墅。
她沒有叫車,而是,沿著外頭的林蔭道,一路朝著以前的桑家彆墅走去。
這裡,到底是她曾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一朝重回舊地,桑淺淺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