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禦竟失眠了四天,一想到這四天她是和聞旭在一起,心裡控製不住的煩躁。
第五天時,他給她打電話,壓著情緒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她軟聲說,還要幾天,具體幾天,還不太清楚。
那頭聞旭喊她上車,她答應著,匆匆掛了電話。
沈寒禦握著電話,渾身的低氣壓凝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
好不容易忍到第八天時。
她終於回來了,神色憔悴得不行,下巴尖尖的,瘦了好些。
他沒問她此行的結果,但想來人是沒找到。
就她和聞旭那種找人方式,也不可能找到。
但沈寒禦不想多說什麼,桑明朗找不找得到,他半點不關心。
和桑淺淺在一起這麼久,他從未管過她的事,也不想插手她的事。
他想要的,隻有她這個人而已。
然而不久後,她再一次和聞旭離開了。
這一次在外逗留的時間更久。
整整大半個月,她都沒有回來。
沈寒禦實在忍無可忍,去了她在的地方找她。
去的時候,沒告訴她,直接到了她住的那家賓館樓下。
等了許久,她回來了,神色黯然,似乎很是傷心。
聞旭低聲勸著她什麼,她哭了,聞旭攬住她,輕撫著她的背。
她埋頭在聞旭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等到沈寒禦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
他已然大步下車,黑著臉過去,攥著她的手腕將她從聞旭懷中扯了出來。
他的臉色太過沉冷,眼中裹挾著滔天怒意,桑淺淺明顯顫了顫,隨後,努力露出個小心翼翼的笑容,問他為何來了。
他一句話都沒說,拽著她將她推進車裡,直接去機場,回了明城。
一路上他的臉色沉如寒冰,桑淺淺忐忑不安,不知自己哪裡惹到了他。
那一晚,他的親近近乎粗暴,像是在發泄著什麼,翻來覆去折騰她。
她一直在哭。
看到她滿臉是淚的模樣,心裡不是不心疼的。
可隻要想到她和聞旭相擁的一幕,他就難以克製心中的怒意。
桑淺淺昏昏沉沉之際,聽到男人壓抑低啞的聲音落在她耳畔。
“是你要跟著我的,桑淺淺。既然跟了我,那就和彆的男人保持距離,包括聞旭。”
此後,沈寒禦再不讓她和聞旭出去找人了。
但有一次,她急急地給他打電話,說她必須去一趟某地。
因為這一次,拍到的照片更加清晰,分明就是她哥無疑。
陪她去的人,當然是聞旭,連機票都買好了。
沈寒禦不同意,她第一次無視他的態度,直接掛了電話,和聞旭去了機場。
自然沒能走成,在機場,保鏢攔住了她。
聞旭氣極,試圖帶走桑淺淺,雙方發生衝突,聞旭受了傷,桑淺淺最後被送回禦溪台。
沈寒禦回去的時候,已然是晚上九點多。
屋裡沒有開燈,找了一圈,沒見到桑淺淺的人。
最後,在陽台找到了她。
大冬天,她衣著單薄地坐在陽台,渾身冰冷徹骨。
她該是哭了許久,眼睛紅腫不堪,但抬眸看著他時,神色卻很平靜。
再也沒了當初望著他時,一眼可見的傾慕與歡欣。
沈寒禦心中沒來由地慌了慌。
然後就聽到她輕聲說,“我後悔了,不想再跟著你了。沈寒禦,我們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