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逃離的最佳最快的路線,卻不意警方追捕的速度,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快得多。
警方的人圍住山頂,向阮承喊話。
阮承以桑明朗為人質,逼著警方後撤,要求必須見到沈寒禦,才會放了桑明朗。
他要見沈寒禦,到底想做什麼,阮曉霜猜不出來。
可直覺,不會有好事。
阮曉霜憂心如焚,卻無能為力,無論她試著說什麼,阮承根本不理她。
她隻能噤口,提著一顆心等待著。
良久,她聽到邵錦的聲音說,“承爺,山下有人上來了。”
他輕笑,“他們還挺遵守約定的,來的沒有警察,就隻沈寒禦一個人。看來桑明朗這人質,還挺管用。”
片刻間,沈寒禦已然走近來,在阮承身前不遠處站定。
他緩緩道:“你要見我,我來了。桑明朗人呢?”
阮承落在沈寒禦身上的目光,帶了幾分陰冷的毒。
從他執掌阮家以來,不是沒有曆經過生死存亡之機,可每一次,都是平穩度過。
和他人的較量,從來都是他贏,這還是第一次,輸得而今這般慘。
阮承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桑明朗就在那輛車裡。”
沈寒禦下意識望向那輛車,臉色微變。
那輛車該是沒有熄火,車子順著地麵傾斜的弧度,正慢慢地往下滑。
方才沈寒禦隨意一瞥時,車子離著山崖邊還有一定距離,可他和阮承不過說了兩句話,這車的兩個前輪,已然靠近了山崖邊,下一刻便可能會衝下山崖!
沈寒禦幾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到車前,阮承和邵錦的人,竟都沒有攔他。
隔著車窗玻璃,沈寒禦清楚看到桑明朗的確在車裡,他穿的竟是醫院的病號服,眼睛上蒙著白色的繃帶,正昏迷不醒地靠在後座上。
沈寒禦毫不猶豫猶地拉開駕駛座車門上車,手才接觸到車鑰匙,隻覺指尖一陣劇痛,有殷紅血珠滴滴滲出。
然而此時此刻,他顧不得太多,連看都沒看傷處一眼,飛快踩刹車,擰鑰匙將車子熄火。
車堪堪在崖邊頓住了,兩個前輪卻已然懸空,車身搖搖晃晃地保持著平衡,岌岌可危。
沈寒禦推門下車,準備將桑明朗扶出車外時。
邵錦的人,便在此時動了,十餘名保鏢,將他圍了起來。
沈寒禦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輕描淡寫道:“阮承,你知道你被警方羈押這些天,我為什麼沒有對阮家趕儘殺絕?因為桑明朗說過,讓我給阮曉霜留些資產。”
他緩緩地,一字字道,“你最好放了桑明朗,否則,阮家連半點痕跡,都不可能留下。”
雖然阮承從接受邵錦的營救開始,就已然做好成為逃亡者的準備,也知道阮家的資產,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可能不會再歸於他,而是會交給謝時安管理。
但此刻聽到沈寒禦要讓阮家徹底消失的話,阮承還是變了臉色。
“想讓阮家消失,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阮承麵沉如水,冷冷道,“沈寒禦,本來我還想讓你多活幾天,好好受點折磨再死,但現在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邵錦!”
邵錦立刻應了一聲,手裡的槍跟著上膛,笑嘻嘻的:“沈寒禦,我這就送你和桑明朗一同上路。”
邵錦的手指按壓扳機,就在即將扣動的瞬間。
一道發顫的聲音突然響起,“都彆動,不然,我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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