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躺在床上,桑淺淺思索著這次回去,該怎麼快點說服福爾教授的方法。
留學期間她曾與福爾教授來往了數年,對福爾教授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福爾教授年輕時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人,不僅醫術精湛,是某醫院的知名大夫,還是某高校的頂尖科研人才。
病理學之外,他癡迷於毒理學研究,費儘心思從世界各地找來各種各樣的毒源作為研究樣本,毒越厲害,越能激起福爾教授的勝負欲。
當年為了在家裡也能隨時隨地工作,福爾教授將家裡的地下室也改成了實驗室,他畢生科研成果,以及所有毒素的樣本、解毒之法,在這裡也全都存了備份。
媒體曾拍過一張福爾教授在家裡地下試驗室接受采訪的照片。
這所地下實驗室的專業度與布置,不亞於專業院所的實驗室,一排排試劑架上擺滿了各類瓶瓶罐罐,而每個瓶瓶罐罐跟前,都詳細標明了此毒的名稱、特性、中毒症狀以及解毒之法。
不過可惜,這間地下試驗室在福爾教授退休後,就被重重鎖了起來,連通往地下室的門也都落了鎖。
那鎖幾年前都生鏽了,顯然很多年都沒有打開過。
福爾教授性格孤僻古怪,他雖然收下謝時安送去的東西,但想要他心甘情願答應幫忙,怕是還得耗費不少時間。
按桑淺淺原來的計劃,她本打算一個月內就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國去找沈寒禦的。
可現在已然過去十來天了,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就算她能等,她怕沈寒禦也不能等。
這次回去,她若不能儘快說服福爾教授出手相助,或許,隻能“先禮後兵”,設法潛入地下室,查找那裡頭,是否有替沈寒禦解毒的法子。
若有,那她就能早點回去找沈寒禦了。
......
淩晨四點多。
桑淺淺已然睡熟,靜謐的房間裡,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謝時安打來的電話。
他的聲音異樣低沉急促:“淺淺,福爾教授出事了。”
桑淺淺朦朧的睡意頓時消散,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他怎麼了?”
謝時安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聲音艱澀,“壁爐裡取暖的火引燃了沙發,繼而燒著了房子。福爾教授燒傷嚴重,昏迷不醒......”
桑淺淺握著手機的手,顫抖得厲害,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機場。
福爾教授的情況很不樂觀。
臨睡前他吃了安眠藥,以至於大火發生時未能及時逃生,非但全身嚴重燒傷,生命垂危,人也因吸入過量一氧化碳,陷入重度昏迷,成為植物人不可避免,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桑淺淺在醫院守了福爾教授十來天,直到他度過最危險期,傷情恢複穩定時。
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福爾教授的住處。
通往地下實驗室的數道門鎖,被保鏢很快打開。
桑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燈光亮起,桑淺淺看清了裡頭的陳設。
實驗室裡,的確有數十個實驗室試劑架,然而架子上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
沒有福爾教授用來裝毒源的瓶瓶罐罐,更沒有,那些解毒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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