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人呢?”車還未停穩,方嵐就疾奔下車,大聲問。
“我們扶她到包廂裡了,外頭太冷了。”
那兩名店員忙迎過來,其中一人看了沈寒禦一眼,快言快語地說:“您就是剛才打電話的沈先生吧?桑小姐情況好像不是很好,氣息特彆弱,我們擔心她是不是有什麼彆的病症......”
方嵐沒想到桑淺淺情況這麼嚴重,急道:“救護車什麼時候到?”
“至少得二十多分鐘。”店員說。
方嵐顧不得再問什麼,正要跟在店員身後進去,身後傳來響動。
她回頭,就見沈寒禦推開了車門,俊臉異樣蒼白,漆黑眼底沒有半點光芒。
方嵐嚇了一跳,“寒禦,你,你沒事吧?”
他的臉色太難看了。
沈寒禦緊緊地抓住車門扶手,極力克製著情緒,“我跟你一起去。”
方嵐立刻轉頭問店員:“你們店裡有沒有輪椅?”
店員愣了愣,忙道:“有,有。我這就去拿。”
很快,店員拿了輪椅過來,方嵐扶沈寒禦坐下,推著輪椅進了咖啡館。
店員在一間包廂門口站住腳步,“桑小姐就在裡麵。”
包廂裡,桑淺淺靜靜地平躺在沙發上,雙眸緊閉,濃密卷翹的睫毛如鴉羽交錯。
她像是睡著了,微暖的燈光照著她瓷玉般恬靜柔美的臉,恍若一副不真實的畫。
沈寒禦探手去試她的呼吸時,竟是止不住地發顫。
然而還未等他試出什麼,下一刻,他的手,被女孩緊緊握住了。
沈寒禦頓時僵住。
女孩睜開眼,凝視著他,一字字說:“沈寒禦,不如你跟我解釋解釋,胡鬨是什麼意思,女朋友,又是什麼意思?”
兩人四目相對,沈寒禦想說,他沒必要解釋,女朋友就是女朋友。
可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竟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她明若秋水的眸裡,清楚地映著他的模樣。
那裡似有看不見的漩渦,卷著他淪陷,越陷越深,以至於他的人都有些恍惚起來。
方嵐很是識趣地飛快退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生氣?沈寒禦,你——”
桑淺淺帶著些許情緒,坐起身來,一眼看到沈寒禦坐著的輪椅,瞳孔驟縮,“你的腿怎麼了?”
沈寒禦總算從恍惚中回神,他此刻當然已明白,桑淺淺壓根就沒有暈倒,她就是存了心,故意騙他回來。
“不過是和方嵐滑雪時,扭到了而已。”
沈寒禦語氣冷淡,“這跟你好像也沒關係。”
桑淺淺定定看他兩秒,蹲下身,挽起他的褲腿。
柔軟溫暖的纖手,按在他的腿上,從他的腳踝開始往上檢查,動作行雲流水。
沈寒禦額角青筋劇烈跳動,“桑淺淺!”
桑淺淺不理他,終於檢查完時,心裡泛著尖銳細密的疼。
沒有半點瘀傷,所以根本不是扭到,而是,中毒引起的並發症?
這毒,竟是發作得這麼快嗎?
“沈寒禦,你看不起誰呢?”
桑淺淺抬眸,眼圈微紅,“真以為你中毒那點事,能瞞住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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