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以前,他需要扶著桌椅牆壁等外物,才能極為緩慢地行走。
哪怕隻是極小的一段距離,這雙腿的神經也仿佛不堪重負般,沉重不可當,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可他方才,是正常走著去開門再走回來的,沒有借助任何依仗物。
淺淺送來的,竟真的是解藥!!!
“寒禦,你感覺怎麼樣?”
甄家老太太終於回過神來,拉著沈寒禦的手坐下,一迭聲地問:“腿還重嗎?身上還疼嗎?頭還昏嗎?”
這些都是沈寒禦之前的症狀,但現在,沈寒禦竟全都感覺不到了。
此刻經老太太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竟好像回到了久違的曾經,沒有隱隱的疼痛折磨,如墜鉛石般的沉重,仿佛久睡之人的昏沉,種種症狀,竟全都蕩然無存了。
“我,很好。”
沈寒禦從未像此刻這般,感覺自己又重新掌控了這具身體。
恍如做夢。
可眼前甄家老太太和甄以平欣喜含笑的模樣,讓他知道,這不是夢。
“甄家祖先有靈,祖先有靈,總算佑寒禦平安無事......”
甄家老太太顫巍巍地抹著淚,語無倫次地喃喃。
今天真的這幾個月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不亞於當初知道沈寒禦的身份,和沈寒禦相認時。
當初相認是久彆重逢,而今日,不亞於一場新生。
“桑小姐說1224小時毒就會全部消解,還真是半點不差。”
甄以平也有些激動,現在離著24小時,還有兩個鐘頭,解藥竟是已經起作用了。
“保險起見,我看最好還是讓桑小姐再檢查檢查。”
甄家老太太擔心再出什麼意外,“你今天不是正好要去醫院找樂山接受按摩治療?到時先去見見桑小姐,確認下這毒是不是徹底解了,後續還有沒有要注意的。”
沈寒禦點了點頭,“好。”
就是老太太不說,他今日,也得去見她。
“順便問問她有什麼特彆喜歡的,或是想要的東西,這謝禮可不能馬虎。”
甄以平笑道,“昨天你外祖母讓人給桑小姐的部分診金,她沒要,我看她對錢好像沒什麼興趣。”
這段時間,甄家上下都籠著慘淡的愁雲,隨著一撥撥大夫來了又離開,甄以平的心已然沉到了穀底,不得不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萬幸桑淺淺帶來了解藥,這愁雲慘霧才能得以散去,甄家怎麼感謝桑淺淺都不為過。
“桑小姐有沒興趣,這該給的診金也一分都不能少。不過桑小姐若有什麼要求,你可以讓她儘管提,甄家定會滿足。”
甄家老太太突然想到什麼,“寒禦你不是和桑小姐認識?你問問她什麼時候有空,請她來家裡吃頓飯吧。這次你能好,多虧了她,咱們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老太太此刻對桑淺淺的感謝之情簡直難以言說,所以感謝的方式,也格外大方。
甄家向來不邀請外人來家裡吃飯,便是苗樂山也沒有這種殊榮,桑淺淺,還是第一個。
......
穿上熟悉的白大褂,坐在診室裡,為前來看診的病人把脈問診時。
桑淺淺隻覺難以言喻的充實和踏實,毫無疲倦之感。
她已然小半年沒有回歸工作崗位了,而今,一切都恢複正常,她終於可以安心做大夫了。
一上午的忙碌匆匆過去。
桑淺淺活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喝了口水,起身打算回科室辦公室。
門便在此時被推開,身形挺拔峻冷的男人,緩步走了進來。
哪怕隻是最簡單的黑衣黑褲,氣場極度沉斂,可一瞥之下,還是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