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鵬程神色冷淡至極,也生分至極,“小女自從去年去了明城,這一年來就沒消停過,當然,也有意無意給沈總帶去許多麻煩。京城之事,承蒙你多次相助,明朗的性命,也得你救回,所以當日得知你中毒,淺淺想去國外為你求醫,我二話不說,讓她去了。而今既然沈總吉人天相已經恢複,桑某懇請沈總,放過小女,給小女一條生路,以後沈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桑家過我們的獨木橋,從此兩不相欠,各不相乾。”
這話說得有些過分,桑淺淺忍不住道:“爸,寒禦又沒對我怎麼著,什麼叫放我一條生路——”
桑鵬程掃了桑淺淺一眼,嚴厲道:“我跟沈總說話,你乖乖聽著就好。”
桑淺淺:“......”
她爸今天真的跟變了個人一樣,當初沈寒禦避而不見,執意要跟她分手,給她爸帶來的刺激和傷害就那麼大嗎?
一陣壓抑的死寂過後。
沈寒禦緩緩道:“我從來不認為淺淺給我添過什麼麻煩,是我沒能護好她,才會讓她身陷險境。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和淺淺分手,當初隻是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不想連累淺淺,才不得以出此下策。如今既然我恢複正常,我還是想和淺淺......做夫妻。”
他的態度極是恭謹,嗓音不疾不徐,沉靜卻堅定。
“夫妻?你說出這句話,不覺得很可笑嗎?”
桑鵬程板著臉,“我女兒跟著你什麼名分,你自己心裡不是很清楚?”
沈寒禦微怔,“這話,怎麼講?”
“少在我跟前裝糊塗了。你在京城那些事,真當我不知道?”
桑鵬程似乎忍無可忍,“明朗,送客!”
“爸,他在京城到底怎麼了?”
桑淺淺認真道,“您不妨直說,他若能解釋就解釋,解釋不了,我親自送他走。”
她就說,若隻是當初沈寒禦和她分手,她爸不至於生這麼大氣。
必定是有更嚴重的事,才讓她爸對沈寒禦如此火大。
桑鵬程歎氣,看著女兒的眼神,滿是心疼。
“淺淺,這事我本來沒想告訴你,他跟京城方家的小姐,早就訂婚了。”
此話一出。
沈寒禦繃緊的心弦,反而鬆了下來。
聞旭的臉色已然沉了下去,“桑伯伯您確定嗎?”
桑鵬程道:“我上次去沈家時,親耳聽到甄家的人來通知沈紹豐此事,還能有假?”
自從知道沈寒禦是為了救桑明朗才中毒後,桑鵬程對沈家多有歉疚。
是以一個多月前,因著公司業務去明城時,順道去沈家探望沈紹豐,結果無巧不巧,撞見了甄家的人也在。
對方告訴沈紹豐,甄家和方家馬上要聯姻,“老太太說,方家小姐她中意得很,以前方家和甄家沒能聯姻成,現在寒禦和方小姐訂婚,也算了了老太太一樁心願。老太太希望您不要反對才好,反對......也沒用。”
這些話,自是被桑鵬程聽了個正著。
沈紹豐也尷尬至極,連解釋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看著桑鵬程怒氣衝衝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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