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已然朝著阮曉蝶的方向迎過去。
“時安哥哥,你說誰笨呀?”
阮曉蝶鬆開阮曉霜,拉著謝時安的手,天真無邪地撒嬌,“是說曉蝶麼?曉蝶生氣啦。”
“曉蝶最聰明了,時安哥哥怎麼會說曉蝶呢?”
謝時安跟哄孩子似的安撫她,“我說的那個笨蛋,曉蝶不認識。”
阮曉蝶懵懂地點頭,“時安哥哥,霜姐姐要回家啦,我們送她吧。”
她對於謝時安極為依戀,是以言行之間表現極為親昵依賴,在國外時桑淺淺就見過,眼下倒是見怪不怪。
倒是阮曉霜,見到妹妹對謝時安的態度這般信任,心裡不知多麼欣慰。
她現在眼睛失明,沒法照顧阮曉蝶,也沒法給妹妹一個好的生活環境,讓妹妹暫時留在謝時安身邊,是眼下最好的安排。
鑒於謝時安不放心阮曉霜,而阮曉蝶也孩子般說著要送姐姐,最後是謝時安帶著阮曉蝶,和桑淺淺一起將阮曉蝶送回了畫室。
往常這個點,畫室早關門了,但今晚裡頭仍亮著燈,依稀可見宋域坐在畫架前,提著畫筆正在畫畫。
隻是宋域似乎有些神思不屬,畫筆提在空中,好一會兒不見落下。
謝時安遙遙地隔著玻璃望了眼宋域,終究還是聽從了阮曉霜的話,沒有下車。
這一片是京城非常普通的社區,而這個畫室,看上去很小,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名字,相比旁邊閃爍的霓虹燈招牌,顯得很是寒酸。
謝時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然而最終卻還是隻說了一句:“曉霜姐,婚禮彆忘了通知我和曉蝶。”
阮曉霜溫柔微笑:“一定會的。”
她扶著桑淺淺的手下車,離著畫室還有十幾米,就堅決不讓桑淺淺送了。
“剩下的路我很熟,不知走過多少遍,淺淺你不用再送了。”
阮曉霜柔聲說,“你也早點回吧,彆讓沈先生擔心。”
燈光下,她眉眼清秀柔和,那雙眼睛雖然看不見,卻如一泓澄澈寧靜的湖水,倒映著點點燈光。
桑淺淺想到她曾為哥哥付出了什麼,眼眶禁不住濕潤。
“曉霜姐,”
她輕輕抱了抱阮曉霜,強忍住眼淚,“你一定要幸福。”
阮曉霜微微笑著,“我會的,淺淺,你也是。”
她轉過身,朝著畫室走去。
桑淺淺站在原地,目送她推門進了畫室。
裡頭,宋域聽見動靜,驚喜地擱下筆,迎上前去。
......
回到家時,沈寒禦還沒有回來。
桑淺淺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阮曉霜的事,繼而又想到自己,想到沈寒禦。
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哥,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撥出號碼,卻最終又放下。
聽到沈寒禦的車回來的聲音,桑淺淺亂紛紛的心,好像突然就被什麼扯了回來,幾乎是下意識地起身奔了出去。
於是剛進門的沈寒禦,猝不及防地,就被柔軟暖香的姑娘撲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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