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奔過去抱著母親的腿,嚎啕大哭不止。
一歲的妹妹甄蓁那會兒剛學會走路,也咿咿呀呀笑著,跌跌撞撞走過來。
母親蹲下身,抱了抱甄蓁,親了親她的臉,又親了親甄珠,拉著行李箱毫不猶豫地走了。
甄珠追出去,甄家門外,停著一輛車,一個外形很普通的男人在等候。
看到母親,他臉上帶笑迎過來,兩人在車前相擁。
車載著母親和那個男人遠去,甄珠哭得撕心裂肺。
後來,她才知道,母親和父親離婚了。
從母親走後,甄珠再不曾得知母親的消息。
她一直以為,母親和自己喜歡的男人,在遙遠的地方生活。
甄珠留念母親的溫暖,有時卻也暗暗恨她的絕情,恨她那麼決絕地丟下她和妹妹,和另外一個男人離開。
彼時,她還未對甄以平生出不滿之意,甚至,隱隱地心疼父親多年來孤身一人。
直到她十四歲,生日那天。
事後想來,那一天,是甄珠噩夢的開始。
而這一切,都源自她那個表哥,黎仲錦......
“黎仲錦?”
沈寒禦若有所思,“你對甄家開始懷疑,就是和他有關?”
甄珠咬著牙,“不錯。你彆看他人模狗樣的,他根本就不是人!”
黎仲錦是她姑姑甄以書的兒子,大她一歲,從小被甄以書寵得無法無天。
甄珠的生日宴,是在甄家一座莊園舉辦的。
來參加宴會的人,有甄珠的同學朋友,也有甄家的親戚。
因著有些不舒服,甄珠早早回房睡了。
黎仲錦和甄家親戚裡其他幾個小輩玩到很晚,還喝了些酒,回房時,意外撞進了甄珠的房間。
彼時是夏夜,甄珠穿著薄薄的吊帶睡裙躺在床上,少女的身體,在月光裡毫無遮擋地袒露人前。
她已然睡著了,模糊覺得黑暗裡有人在摸她親她,嚇得驟然驚醒,尖叫出聲。
那人使勁捂住她的嘴,她狠狠咬住對方的手掌,對方悶哼出聲,她聽出了端倪:“黎仲錦?”
黎仲錦被她發現,並沒有半分愧疚自責之心,反而理了理衣服,若無其事地就要走。
甄珠怒極,痛罵對方無恥下流,卻不意惹怒了黎仲錦。
他冷笑一聲,輕蔑地說:“裝什麼裝,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學校男朋友都交了好幾個,床都跟人上了不知多少回,擱我這裝什麼清純。”
甄珠長得好,家世好,在學校追求她的少年的確很多。
但她彼時還算是個好學生,根本沒有早戀的想法,和男同學也隻是當好朋友相處,關係是親密了些,但絕不至於那麼不堪,黎仲錦竟然如此汙蔑她。
她氣得直哆嗦,“自己在學校胡來就算了,你彆把彆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惡不惡心!你等著,等我爸出差回來,看我不把今晚這事告訴他!”
或許就是這句話,讓黎仲錦惱羞成怒,“老子惡心你不惡心?你不就是跟好幾個男的好來著,還不讓人說了?你以為你是什麼好貨色,你就跟你媽一個樣,放浪的騷狐狸,就知道在外頭招蜂引蝶......”
甄珠全身的血湧上頭頂,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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