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看著沈寒禦,神色鄭重,帶著懇切,“隻要你能幫我做這件事,彆說你讓我回甄家,讓我乾什麼都行。”
“時間隔了十多年,我隻能儘力而為。”
沈寒禦沉聲道,“但你要想清楚,最後的真相,你能否接受。就算我查清了,你又能如何?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
甄珠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懷疑她母親的死,很可能與甄以平的報複有關。
雖然,沈寒禦不願相信甄以平是這樣的人,但人在遭遇愛人背叛、一時憤怒衝動之下的舉動,很難用常人的思維去判斷。
若甄珠猜測成真,甄以平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又能作甚麼?
總不能,為了母親,去殺了自己的父親。
甄珠沒有說話。
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確不能拿他如何。但這個心結不解,我這輩子都不會得安寧。如果,你查到的是最壞的那個猜測,”
她斬釘截鐵地說,“那甄以平就必須得徹底退出,有我在,不能有他。”
不是一直最看重甄家集團麼?不是同意沈寒禦來勸她回去做繼承人麼?
那她就如甄以平所願,回歸甄家,但這個甄家,以後是她甄珠的甄家,和他甄以平,再沒有半毛錢關係。
沈寒禦蹙眉,“我讓你回去,不是讓你胡來。若你敢對甄家不利,我不會袖手旁觀。”
“怎麼會?我非但不會對甄家不利,反而會努力讓甄家永葆輝煌。”
甄珠笑了笑,“其實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想,我過去兩年放縱自己沉淪,是不是錯了。若我有足夠的資本,你也不至於能輕易就禁錮我的自由。當然,這也算是意外收獲,你願意幫我,我求之不得。隻是,”
她一字字道:“若是甄以平和我母親的死無關也就罷了,若是有關,以後我的人生,絕不希望被任何人掌控,我的每一步路,我都要自己做主。”
一個人若沒有足夠的地位和依仗,彆說想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連自保都成問題。
一如當年她的母親,以為離婚了,就得脫牢籠,可以和所愛的人雙宿雙棲。
最後卻為此雙雙丟了性命,這個教訓,她的確該銘記。
若她誤會了甄以平,那她以後就好好做個女兒,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若她沒有誤會,那對不住,以後甄家的主人,隻能有一個,也隻能是她。
“你能這麼想,你父親知道了,想必也很欣慰。”
沈寒禦淡淡道,“至於讓你父親退出甄家這種話,等你能獨當一麵的時候,不必你說,你父親都會樂於讓賢。”
甄珠冷哼一聲,“你太高看他了。甄家是他的命根子,他會那麼輕易徹底退出?”
沈寒禦不願為此再費口舌,甄珠對甄以平的誤解太深,他多說也無益。
且,事實真相到底如何,目前尚且未知,一切都還言之過早。
一行人走出頤宮時,已然是深夜。
沈寒禦剛要上車,甄珠突然快步奔過來,“表哥,還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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