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總算祥和地吃完,甄蓁還要忙課業,先回房了。
客廳裡,就剩下桑淺淺和甄珠陪著老太太。
桑淺淺心裡有點犯嘀咕。
老太太給她打電話時,說的是甄以平馬上要過生日,他因為多年前在壽宴上被甄珠大鬨一通,此後很多年都不願過生日。
但今年,家裡多了沈寒禦和桑淺淺,甄珠也回了集團工作,老太太想替甄以平過一個生日。
老太太說,“你們年輕人心眼活,寒禦不在,你來幫我參謀參謀。”
可老太太也同時叫來了甄珠。
甄珠和甄以平之間的關係而今雖有破冰,好像還沒到和好的地步?
桑淺淺有點摸不清楚狀況,也不好貿然開口說這事。
好在,老太太自己倒開口了,“今天叫你和淺淺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們說。”
她頓了頓,“其實本來今兒是想著讓寒禦也來的,誰成想他臨時有事得出差,不過有淺淺和你在,也多少能幫我出出主意。”
甄珠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我就等您這句話呢。”
老太太慢慢從榻邊軟枕下,拿出一張折疊得四方的紙來,遞給桑淺淺:“你們看看這個。”
桑淺淺接過打開來,竟是醫院的一張比超檢查單,重點檢查的,是肝臟。
其下一行加粗的檢查結論,尤其刺眼:“肝臟嚴重病變,已見中期肝硬化症狀,建議住院治療。”
檢查日期,是一個多月前,而病人的名字,赫然竟是甄以平!
桑淺淺愣住,“怎麼會這樣?”
甄珠探身過來,掃了幾眼,一言不發。
“他前些年就因為肝臟問題住過院,肝臟向來不好,又日夜為了集團操勞,怎能不加重。”
老太太眼圈有點紅,“一個多月前的檢查,他悄悄瞞下了,也不住院,也不跟我說。這還是我去他房裡,無意中發現的。”
“您彆難受。”
桑淺淺看不得老人流淚,心裡也跟著酸酸的,當下勸慰道:“這個病也並非沒救了,隻要舅舅早點住院治療,仍是可以漸漸康複的。”
其實她沒完全說實話,中期肝硬化已然是比較嚴重了,病人就算治療得當,恢複得好,最多也能活十年二十年。
可要是不及時治療,勞累過度,那病情很快就會惡化,到時任誰都回天無力了。
“問題就在這裡。”
老太太歎氣,“現在集團那邊事情太多,寒禦剛來沒多久,你舅舅要是現在住院,保不齊又有不安分的人,會趁機挑事作亂。再者,他心頭大事沒定,我若直接讓他去住院,他必定不肯。”
桑淺淺道:“不管什麼大事,都沒身體重要啊。”
“說的就是這個理,可他的脾氣啊,連我都沒轍。”
老太太又是一聲歎息,“過幾天是他的生日,他這些年總是忙工作,生日那天有時連碗長壽麵都沒時間吃。我是想著,今年叫上一家人,怎麼說也得給他過個壽,衝衝喜。”
老太太話裡沒說出來的意思,桑淺淺明白,甄以平這病要真是惡化了,怕是以後,再也不會有心情過生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