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則提前叫了朋友來接,準備上車時,看到甄珠站在路邊,很是歉疚地過來:“甄小姐若是有急事,不如,我送你一程?今天這事,實在是抱歉了。”
甄珠看看時間已經晚了,也不及多想,“那就謝謝了。”
車開出沒多遠,停在路邊,甄珠納悶:“怎麼?”
那司機笑著回頭:“還得接兩個人。”
甄珠皺眉,然而不等她說什麼,後車門已然從兩側拉開,上來了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俱都麵無表情,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兩邊。
車子很快重新啟動,路邊樹影飛速掠過。
這根本不是去醫院的路,而且這開車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甄珠心一沉,“你們想作甚麼?”
那司機側頭看著她,笑容透著點詭異:“甄珠小姐,是七叔讓我們來接你。”
甄珠臉色微變,“我現在有事,沒時間去見他。”
她說話的同時,想要去拽車門,兩側的人飛快地扭住了她,同時奪了她的手機。
“很快就到了,七叔就在前頭等你。”
那司機笑了笑:“甄珠小姐就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
甄以平半靠在病床上,神色仍是有些虛弱,但雙眼卻還算有神。
他盯著對麵的唐伯川,“寒禦真這麼認為?”
“是,爆炸一事,絕非意外那麼簡單。不止是沈總這麼認為,便是我......也是這麼看的。”
唐伯川低聲道,“軍工廠這些年上下關係盤根錯節,幾個老總各自為政,下麵的人也爭相表忠心,這次事故內裡牽扯的人不少。”
他將這些天暗裡查到的情況俱都彙報了,聲音壓得更低,幾乎隻有甄以平一個人聽到,“沈總說,想要甄家徹底置身事外,須得下狠心拔出蘿卜帶出泥,才能給上頭一個交代。隻是這樣,相當於自曝家醜,勢必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西南軍工廠偌大攤子等於換血,以後能否繼續獲得上頭的信任,很難說。”
唐伯川頓了頓,“沈總說此事事關重大,須得甄總親自拿主意,他才好做下一步籌劃。”
甄以平神色沉肅,默然了許久,才重重歎口氣。
軍工企業向來是甄家重頭業務的一部分,因為過於信任當年父親留下的人,他這些年基本沒怎麼參與。
那邊的管理人員爭功奪權的事過去也有,但一來沒影響業務,二來看在那些人俱是老人的份上,甄以平每次隻是折中勸和,也並未往心裡去。
但不意現在,那幫人暗裡的爭鬥,已然嚴重乾涉到了正常業務的開展,甚至惹出這麼一場大亂子。
自曝家醜,斷臂自保,痛是痛了點,可眼下,卻是於甄家最有利的。
否則,就算甄家能瞞下此此事,若有朝一日被上頭的調查組查出來,那甄家就徹底回天無力了。
“我不在那邊,叫寒禦便宜從事吧。”
甄以平緩緩道,“告訴他,他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
唐伯川點頭答應,“還有些東西,沈總讓我一並交給您。是關於......大小姐母親死亡真相的調查。”
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移動硬盤,放在甄以平麵前。
這才恭聲道:“沈總說,他前幾次出國查到的證據,都在裡頭,本不欲在這個時候讓您知道,可大小姐頗是心急,沈總怕這個節骨眼出什麼事,所以還是讓我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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