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
謝時安的車,停在大門口,卻遲遲沒有出發。
後視鏡裡,出現了沈寒禦疾馳而來的車,一個急刹,停在了車後。
謝時安沒有意外,推開車門下車:“你總算來了。”
他沒關車門,車裡除了謝時安,隻有司機,並沒有桑淺淺。
沈寒禦寒聲道,“她呢?”
“她不在這裡。”
謝時安頓了頓:“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說完馬上要去機場,公司在國外正推進幾個項目,我必須得過去跟進,幾個副總已經在機場等我了。”
沈寒禦淡淡地看著謝時安:“到底怎麼回事,能讓你陪著她,一起做戲?”
謝時安對桑淺淺的心思,沈寒禦從來都知道。
但謝時安這個人,之所以能讓沈寒禦對他另眼相看,是因為他在桑淺淺麵前,曾經有過太多的機會。
可他從來沒有趁人之危,相反,始終尊重桑淺淺的選擇。
沈寒禦不喜謝時安,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坦蕩,也正是因此,此刻他才可以和謝時安麵對麵坐下,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不是做戲。”
謝時安訕訕地說,“如果你是指,淺淺懷孕這件事的話......”
“你什麼意思?”
沈寒禦眸中帶著幾分譏誚,冷聲道:“她跟我賭氣胡鬨,扯出懷孕這麼個拙劣的借口,你卻連起碼的判斷都沒有?謝時安,你該不至於如此愚蠢。”
桑淺淺曾說過,她年少時極愛吃冰飲,後來出國留學,雖然學醫,可那會兒學業壓力極大,熬夜是常事,飲食也極不規律,以至於有些宮寒症狀。
直到當年沈寒禦去粵城求醫,她在薛主任的引導下,陰差陽錯入了中醫的大門,這才開始注意調養身體,但總體來說,她或許還是屬於不那麼容易懷孕的體質。
她問沈寒禦,“若我生不了寶寶,怎麼辦?”
沈寒禦想了想,認真地回:“那就不要了。我們兩個人過一輩子,也不錯。”
桑淺淺莞爾,“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倒也沒那麼差。”
她含笑對沈寒禦說,“想要寶寶,不能著急。你要耐心一點。”
彆說,沈寒禦曾和桑淺淺備孕多時,她的身體也毫無反應,便是那晚她真和謝時安如何,離著今日,滿打滿算,也不過十日,她怎能現在就確定自己懷孕。
“被阮曉蝶算計的那晚,我和淺淺都昏睡不醒,的確沒有發生什麼。可......“”
謝時安似是不敢麵對沈寒禦,目光轉向窗外,沉默了許久,才道:“你可記得,一個多月前,你出國呆了好些天?”
沈寒禦當然記得。
他出國,是為了追查甄珠母親的事,原本以為,回國後就可以了結甄家的事,卻不意西南出事,甄以平病發,他和桑淺淺隻來得及見了一麵,就不得不匆匆奔赴西南。
“其實那會兒,我也正在國外,阮曉蝶以前在歐洲住的那棟老宅失竊了,管家要辭職,我不得不過去處理。有天晚上淺淺突然給我打電話,問起阮曉蝶那些畫冊的事。她在電話裡語焉不詳,我察覺不對,正好曉霜姐眼睛馬上要手術,當即就匆匆趕回京城。”
謝時安低聲說,“旁人以為我是曉霜姐手術當天早上才回來的,但其實頭天夜裡,我就到了。因為要跟淺淺聊阮曉蝶的事,我沒有回謝家,而是,找了個酒店住下。”
“我聯係上淺淺時,她說你舅舅甄以平突發疾病,她正在醫院陪著老太太,沒法過來找我,改天再說。可我急於想要知道背後的隱情,所以立刻就帶著那幾本畫冊,趕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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