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彆人,怕是早就死無全屍了。
可因為是謝時安,阮曉蝶閉口不言,反而任由謝時安誤會那晚是桑淺淺。
桑淺淺的孩子,她早就知道不是謝時安的。
但她願意給桑淺淺和謝時安一個機會,隻要他們真做了夫妻,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包括那晚的真相,這孩子的身份,隻要桑淺淺不說,將永遠會是個秘密。
謝時安從未虧欠過阮家,他對“智力障礙”的阮曉蝶,至真至誠,甚至算得寵溺。
而桑淺淺,至少在生出懷疑前,對阮曉蝶也是疼愛有加的。
她唯一的一點好意,一點善念,給了謝時安和桑淺淺。
可惜,桑淺淺不要,謝時安也不願強求。
既如此,那就讓謝時安永遠存著一個解不開的心結,算是她,小小的報複。
晚風無聲吹過,阮曉蝶的眼緩緩合上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的,竟是桑淺淺曾經語重心長對她說過的話:
“你還那麼年輕,人生還很長......你在畫畫上那麼有天賦,又那麼聰慧,以後若你願意出國留學深造,將來一定會成就斐然。”
可惜,桑淺淺不懂,她的人生,她對畫畫的愛好,早就隨著邵錦的死,一並埋葬......
......
桑淺淺跌跌撞撞衝下樓時,整個人頓時怔住了。
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抱著她的孩子,靜靜地站在晚風中。
方才還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此刻無聲無息躺在沈寒禦的臂彎裡。
他回來了麼?
桑淺淺來不及問,沈寒禦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急切地奔過去,不敢問,卻不得不問,“孩子......怎樣了?”
“孩子沒事,寒禦及時接住了。”
他身後的方嵐接話,“你這孩子,命大。”
她追過來時,正看到孩子墜落,也虧得沈寒禦身手迅速敏捷,差那麼一點,就抱不住了。
桑淺淺抬眸,看著那在腦海裡浮現了無數次的棱角分明的俊臉,眼眶泛紅。
想不到,他們父子,竟是這樣相見。
“孩子睡著了,應該無礙。”
沈寒禦無視了她微紅的眼睛,將孩子遞給她,語氣淡然至極,“你若不放心,最好送醫院檢查一下。”
桑淺淺紅著眼“嗯”了一聲,“寒禦,我有話跟你說。”
沈寒禦注視著她,桑淺淺說,“這孩子——”
就在這時,一輛車疾馳而來,停在了他們麵前。
謝時安從車裡倉促奔出,看到桑淺淺沒事,明顯鬆了口氣。
“淺淺,曉蝶呢?”
桑淺淺隻能先回答他:“在樓上。”
謝時安低聲說,“淺淺,我知道那晚的人,可能是誰了。”
桑淺淺微訝,“誰?”
謝時安欲言又止,目光複雜,最後隻道:“我還需要,再跟阮曉蝶確認一下。”
等謝時安匆匆上樓,桑淺淺抱著孩子轉過身時,沈寒禦和方嵐已然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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