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島!
南洋州有一個很有名氣的土著,為人公正有威望,也崇尚大雲文化,是大雲的鐵杆迷弟,名叫登高。這一天他的父母被人殺了,頭顱不見了。高登一家嚇得膽裂魂飛,慌忙出門,去找縣令大人,現在的南洋州縣令都是科舉出來的士子,都兢兢業業做事。登高跑到縣衙,正好遇到陸鳳雛上任總督後巡視各地,就進去喊冤。走到堂上,鞠了一躬,說道“大人在上,在下禍從天降。請縣令大人做主。”說著,將情況說了一遍。陸鳳雛靜心傾聽。
登高敘述事情過程是這樣的
登高家住南洋州子平縣。父親曾經做過酋長,年齡老了後就還鄉回家,廣行善事,憐恤窮苦百姓,沒有做對不起鄉鄰之事。
昨日夜裡,我父母把門關好,在家睡覺。天亮的時候,我去父母家裡吃飯,父母都沒有說話。我一急就把門踢開了,進去後在床上發現了父母屍體,而且兩個人頭都沒有了蹤影。我也是有見識的人,父母死的如此殘忍,我有何臉麵去麵對他們?希望大人能速速捉拿凶手,替小人報仇。
陸鳳雛聽了之後,不由點頭,暗暗吃驚,想道“半夜進入彆人家裡的,非奸即盜。夫婦年老被殺,沒有偷拿財務,確把人頭拿走了,分析其中的原因,很明顯是仇殺。像這樣沒有頭緒的案件,該怎麼樣啊?”想了好一會兒,陸鳳雛說道“馬上通知仵作前去驗屍。你回家好好安葬你的父母,本官自有公斷。”登高一聽,隻得含淚下堂,出衙門回家了,在家等候仵作驗屍。
縣令安排人去通知仵作,前往登高家驗屍。陸鳳雛和縣令走進內書房坐下,吃過飯後,把書吏記載的案情取出來,鋪在案上研究。兩個人研究來研究去,認為這個案子難,沒有頭緒啊。感覺到困了,就分彆進入臥室午睡。
陸鳳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看見外邊牆頭下麵,有烏黑的鳥兒在點頭搖尾,唧哩喳啦,不停地亂叫。又聽見地上汪汪的狗叫,原來是六個凶猛的白狗,都在望著陸鳳雛亂叫。陸鳳雛夢中稱奇,剛要去細看,那黑鳥飛下牆來,與地下六個白狗,晃頭亂噪。鳥噪狗叫,偶然起了一陣怪風,把鳥狗都裹走了。
陸鳳雛夢中一聲驚覺,大叫說“好奇怪的事!”他的護衛在旁邊站著,見主人如此驚叫,不知何故,連忙叫“大人醒來!醒來!”陸鳳雛聽到了,抬起頭睜開眼,沉吟多時。想夢中之事,說“奇怪!”就問護衛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護衛答道“日色西沉了。”
陸鳳雛又問“方才你可看見什麼東西沒有?”
護衛說“並沒見什麼東西,倒有一陣風刮過牆去。”
陸鳳雛聽了,心中細想,這一隻黑鳥、六個白狗好奇怪,想來必有暗示。因為他修煉的是治世之學,自然包括陰陽八卦之道,他前思後想,一夜未睡。直到天亮了,洗漱完穿好衣服,吩咐縣令升堂。坐下後,抽簽叫捕快王狗剩、張仁壽上來。二人走到堂上,跪下叩頭。陸鳳雛就說“限你二人五日之期,將黑烏、六白找來,如若遲延,重責不饒。”將令簽遞給二人。二人跪趴半步,說道“小的們請示一下這黑烏、六白,是兩個人名,還是兩個物名,現在在哪裡?求大人吩咐明白,小的們好去捉拿。”說完叩頭。陸鳳雛一聽,說道“無用奴才,連個黑烏、六白都不知道,還在本縣當差麼?分明是偷閒躲懶。”吩咐“給我拉下去打!”
每人打了十板。二人跪下叩頭,又重新請示,說道“大人,您要吩咐明白啊,我們好去拿人。”陸鳳雛聽了,心中不由大怒,說“好大膽的奴才!本官深知你二人差當久了,極會搪塞,如敢再問,定加重責!出去坊間私訪。”二人聽了,萬分無奈,隻能站起退下去,訪拿黑烏、六白去了。
陸鳳雛一連五天,假裝身體不舒服,沒有見外人。到了第六天,一大早吩咐縣令點鼓升堂,坐下後。看見登高走到公堂案下,喊稱“大人,小人父母被殺之冤,求大人明鑒。如果長時間沒有抓到凶手,凶犯就逃之夭夭了。小人身為人子,愧對父母啊。”言說完鞠躬。陸鳳雛笑道“你不要急躁,本官已經差人明捕暗訪,專抓形跡可疑之人,等審訊完了,自然還你公道。”登高無奈,說道“大人,請速速替小人伸冤,小人感恩不儘!”陸鳳雛說“你先請回,靜靜等待。”登高鞠躬下堂,出衙回家了。
陸鳳雛想了好一會兒,準備多派人私訪,這時看見公差王狗剩、張仁壽上堂,跪下回稟“小的二人,沒有找到黑烏、六白,求大人寬限幾天。”陸鳳雛聽了,激惱成怒,喝叫左右拉下,每人打十五大板。不容分說,打的兩個人哀求不止,鮮血直流。
兩人打完提上褲子,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下,說道“大人,請您明示,以便我們去捉人。”陸鳳雛聞言無奈,硬著心腸說道“再寬你們三日限期,如果再捉拿不到凶犯,定重責不饒!”二人聽了,隻是磕頭,如雞食碎米一般。陸鳳雛又說“你們不必多說,快快去緝捕捕要緊。”陸鳳雛想二役兩次受刑,也覺得心中不忍,退堂進去了。可憐二人還在下麵叩頭,大叫“大人,可憐小的們性命罷!”言畢,又是咚咚的叩頭。縣堂上未散的三班六房之人,見二人這樣,個個兔死狐悲,歎惜不止,一齊說“罷了!起來罷!大人進去了,還求啥。”上來四個人,用手挽架著下堂了。
王狗剩、張仁壽二人,回到家裡,喝酒商量黑烏、六白事情,還是沒有頭緒。張仁壽說“王兄,我們休息一晚上,明天假裝成乞丐,再去城裡城外看看。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王狗剩聽了點頭道“為公家辦事,要儘力而為啊。”二人酒足飯飽後,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來,二人裝扮成乞丐,一起出門去要打探消息了。張仁壽說“今日是八月初一日,往年這縣裡,城外黑土山廟都很熱鬨,何不到城外廟中走走?”狗剩說“好的。”二人一起去黑土山廟。到了門口,看了看門口很清淨,沒有人在裡麵。
二人站了一會兒,看見廟裡的角落裡,走出兩個黑漢來。兩人看見了,趕忙讓開。
兩個黑漢抬頭看見二人,身上襤褸,說道“如果肯替我們打掃打掃院子,我就給你們飯吃。”
兩人聽了,一個來接掃帚,一個來接鬥箕,一麵掃地,一麵同黑漢講話,問道“二位,這是什麼地方?師父叫什麼名字呢?”二人答道“這是黑土廟,我們的師父那是厲害,他是我們南洋州有名的黑巫師,法號六白”。
黑漢說的無心之話,兩人聽了,不由內心一動。張仁壽向狗剩擠擠眼“黑烏、六白”二字對了。
見天色將晚,又得到了確切消息,兩人想快快回到衙裡。仁壽說“我們一起出廟,進城稟報,快了結這個案子,也算你我大大的功勞。”兩人說著,滿心歡喜。
二人來到縣衙一看,縣令大人正在陪陸鳳雛下棋,忙搶步下跪,叫聲“大人,小的等奉差,訪拿黑烏、六白,今訪得黑烏、六白乃是一人,,係本州著名的巫師,現在不在廟內,需打探去向再定奪。”
陸鳳雛聽說,問道“為什麼叫黑烏、六白?”二人說“黑烏是南洋州本地最龐大的巫教,據說有溝通天地的能力,又有驅趕毒蟲的本領,在民間視若神明,對一般人有約定俗成的生殺予奪的權力。”張仁壽將黑烏的來曆一一道明。陸鳳雛聽明白了,這個黑巫教就是個會道門,看來裡麵有些高人,會些道法,也有些武功。和中原民族類似,江湖中的好漢都是一盤散沙,而能最後起事的往往是這些會道門。官府往往對付叛亂容易,但對付這些地下會道門費事。
登高被請入縣衙,陸鳳雛詳細問了問他父親的情況,原來登高的父親類似中原的大儒,不信怪力亂神,在位時鐵腕打擊會道門,特彆是黑巫教和他有大仇,這次被殺,看來是被報複了。
意識到黑巫教乃是南洋州的一大毒瘤,陸鳳雛有些不淡定了,任何朝代,隻要會道門威脅到鄭權,都會被剿滅。他作為一個優秀的行政管理者,他敏銳的意識到這個黑巫教必須剿滅,不然會成為地方禍亂的根源。他想起墨鯉的囑咐,忙把紅星會分舵主劉傑叫了過來,也把南宮秋水、也鼠叫來了解情況。
“總督大人,黑巫教影響力巨大,老百姓如果在官府和教會之間選邊站的話,大多會選擇黑巫教。黑巫教的教主據說法號六白,據說他當上教主第一次露麵身上有六道白光,所以百姓叫他六白教主。”也鼠說道。
“黑巫教生活在地下,成員據說有神通,武功高強,對持有異議的百姓狠辣,所以百姓寧願得罪官府,也不敢得罪黑巫教的人。”南宮秋水補充道。
“此人武功如何?”陸鳳雛問道。
“據說此人能走壁飛簷,善施雙刀,南洋州無人能敵,而且據說此人有神通,能知道彆人的想法,能控製彆人思想。教內高手眾多,不易集中攻打,一打,他們就隱藏起來,不好尋找他們,到時後患無窮。”也鼠分析道。
“劉傑,安排分舵情報人員摸清黑巫教的情況,我向總舵主彙報一下,爭取一舉剿滅他們。”陸鳳雛安排道。
經過劉傑手下情報人員的偵察,發覺黑土山就是黑巫教的大本營,黑土山廟彆看不大,但是廟後連著的大山被黑巫教掏空了,裡麵是巨大的空洞和四麵八方的地道,很不容易攻打。再加上六白等人會精神乾擾術,要想攻進山洞,不啻於盲打。陸鳳雛這幾天就和南宮秋水及劉傑商量進攻辦法。已經製定出了方案,但為了萬無一失,他將方案發給了墨鯉和單連元,沒想到總舵主快要到南洋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