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等我玩夠了回來呀!”
央華朝著早已遠去的夜央大喊道,他不知夜央有否聽見,但這一句話包含了絕對的兄弟情意。
馬背顛簸,馬蹄聲響,但夜央仍舊聽見背後傳來的央華的喊叫。不錯,他們二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夜央是央華的二哥,他們談話時所說的“他”便是他們二人共同的大哥央宸。
夜央不以央為姓,而隨母姓夜,他是被父族唾棄的血脈,苟活於世,身上背負太多沉苦重擔,心中埋葬太多注定被藏匿永世的悲痛。
夜央開始思索央華的那句話,他說的沒錯,夜央剛到高涯縣時,心裡隻有任務,然而漸漸的,夜央習慣了遠離帝都,遠離過往的日子,他安於處理小小高涯縣內的繁雜瑣事,自己來此的真正目的退居其二。
若真如央華所說,自己的無所作為已叫央宸另有行動,那對夜央而言是一件幸事,隻不過掐在那關鍵時刻出現的許相夢的身份,卻叫他不能不擔憂。
“她會是新的暗探嗎?”
夜央雖憂也疑,與許相夢相處的時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許相夢是央宸派來接替自己的人,如若她是,那她該是披著多厚的偽裝,不僅僅迷惑了他的眼睛,更一步步迷惑了他的心。
夜央終於開始清理這些日子的記憶,許相夢來到高涯縣衙第一天,夜央便對她的身份持有懷疑,她的氣質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知縣,第一眼的感覺是浪子,痞子,甚至乞丐。
如果說第一眼可能更多是以貌取人,那後來的許相夢,依舊不像有為官之人的理智沉著,她任性妄為,行事魯莽,這樣的許相夢,不像知縣卻更不符處事謹慎的央宸選賢任能的原則。
“她到底會是什麼身份,隻是知縣徐向孟,還是央宸的暗探,又或許二者都不是?”
夜央設想了三種可能,任何一種可能的結局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夜央那樣回憶了一番,原來自己對許相夢的懷疑隻存在最初見到她麵的時候,而之後直到現在,自己對她的懷疑僅僅停留在男女之身,卻對她這個人的起不了疑心。
想了太多太多,夜央終究還是發現了,不管事實和結果會是如何,他都不希望許相夢受半點傷害。
幾個時辰之後,夜央一騎入了縣城。
縣衙裡,金勁抓回藥煎好匆匆忙忙端進許相夢房間,看到柳夏青和小蘿的那一刻,金勁差點沒端翻了一碗湯藥。
“你們怎麼在這裡?”金勁一臉疑惑問。
柳夏青本坐在床邊,看見金勁端著藥進來,便趕緊起身往他跑去,端過藥來,一臉急切問道“這是知縣大人要喝的藥吧?我來!”
金勁根本沒來得及回答是,柳夏青已然端著藥走到了床邊。金勁和成牆倒是心裡疑惑不已,這柳夏青沒事跑來縣衙裡照顧許相夢,安的那是什麼心?
柳夏青端著藥坐到許相夢身邊,不曾想她喂起藥來還有模有樣,隻是喂進許相夢嘴裡的藥她一滴沒咽下,反而全從嘴角流回出來了。
“她怎麼喝不進去呀?”柳夏青慌張地用手帕擦去許相夢嘴角的湯藥。
“是不是大人昏迷太深了,不能吞咽呀!”金勁一旁著急說道。
“那可怎麼辦,喝不進去藥,再這麼燒下去可不行。”柳夏青一臉緊張和擔憂。
“小姐,我扶起大人,你再喂試試!”
小蘿說罷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扶起病得死沉的許相夢,柳夏青再次將藥送進她口中,卻依舊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金勁和成牆二人看著床那邊的柳夏青和小蘿,刹那間覺得自己二人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明明是自己的知縣大人呀!
金勁二人傻愣著許久,柳夏青和小蘿嘗試了許多方法,碗裡的藥白去了一大半,許相夢卻是一口藥沒咽下,小蘿隻能先將許相夢躺回去。
“你們倆傻站著乾嘛呀,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你們大人喝藥呀?”柳夏青焦躁起來。
二人被柳夏青這一問才回過神來,十分不靠譜地說著自己認為可能可行的方法。
“一碗都給大人灌進去,或許能喝進下幾口!”金勁道。
“把大人晃醒吵醒!”
“不然給她拍醒!”
柳夏青越聽心裡越煩躁,她將手中的藥藥放下,著急無奈這二人真是關鍵時候一無所用。
“還有一個方法……”金勁突然興奮起來,卻沒敢繼續說下去。
“什麼方法,快說來聽聽!”小蘿道。
“額……”金勁內心還是有些猶豫,糾結著終於還是開了口說道“方法就是嘴對嘴把藥送進去,不讓藥流出來。”
“這能行嗎?”小蘿對金勁很不信任。
“應該可以。”金勁有些底氣不足回道。
“那你們誰來試試?”
小蘿輕輕鬆鬆地一問,金勁和成牆倒是惶恐,不說許相夢是知縣大人,就算是個普通男子,也很難跨過心裡那道檻。
“這……”
金勁和成牆二人都猶豫不決,小蘿和他們二人爭論起來,柳夏青卻硬下心重新端起了藥。
夜央回到縣衙,不自覺就走到了許相夢院前,他看見房門開著,又聽見房內有好些個聲音爭論著,便進了院子往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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