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佑居然大發脾氣,為了許相夢對許相夢發脾氣,這在許相夢聽來是多麼的可笑。
夜央幾人跑到縣衙前,正趕上楊景佑的那聲怒吼。他們也都驚訝,楊景佑怒至這般,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怎麼了呀?”金勁一臉疑惑問。
楊景佑俯身去拾散落的紙碎,可他越是這樣,許相夢心裡便越愧疚,愧疚溢滿,反而轉化成她心上的怒氣這個楊景佑怎麼這麼固執,這麼傻,這麼沒完沒了!
楊景佑正伸手去拾一片紙碎,許相夢乍一下狠下心來,竟一腳踩中了他的手指。許相夢當真是發力過恨,楊景佑抬頭望著她,縱有痛苦萬分,可一看見許相夢的臉,他便完全沒有反抗的欲望。
夜央幾人也是麵露疑色,他們何曾見過許相夢這般狠待過誰?況且這事發突然,他們對於眼前這樣場景完全是懵然不知所以然。
許相夢終也是心軟了,楊景佑無懼而堅定的眼神盯得她無心再狠。
“傻子一個!”許相夢轉身往縣衙裡走去。
“大人!”
金勁幾個追了進縣衙,夜央皺眉望一眼許相夢匆匆進去的背影,留在了縣衙外麵。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夜央問。
“我隻不過請大人幫我找個人,她無緣無故就對我發脾氣,還撕了我的畫像!”楊景佑眼裡竟泛起了一絲眼淚。
“你要找的是那晚的姑娘嗎?”
“是小雨姑娘,夜師爺你能幫我找吧,我再畫一幅她的畫像!”
楊景佑激動地起身說道,縣衙大門卻傳來“砰噠”一聲。
原來許相夢並沒有往縣衙裡邊走,而隻是停在了門內,當聽見夜央和楊景佑的談話內容時,便開門衝了出來。
“夜師爺,本大人命令你,不許幫他找人!”許相夢一臉激怒朝夜央吼道。
許相夢心如火燒,若夜央幫楊景佑找人,當他看到自己的畫像之時,定會認出畫中女子是自己,他不比楊景佑,定會起疑糾察到底。
也央從不曾在許相夢臉上看到這樣的堅硬狠絕,他也從不認為許相夢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今日的許相夢,她的怒火非虛,她的狠意是真,她像是夜央從不認識的一個許相夢。
“大人,我並不非以師爺的身份受理景佑的尋人案件,而是想作為一個朋友幫他的忙。”夜央決意回道。
“本官不準!”許相夢仍然不妥協。
許相夢雙目儘是決意,她多希望夜央是懂她的心思,可對真實的她一無所知的夜央,又如何懂許相夢的無奈。夜央麵對這樣的許相夢卻也不能如平日對她言聽計從那樣妥協。
“大人,對不起,這是我的私事,你沒有任何理由乾預我的決定。”
許相夢無言以對,隻是盯著夜央,目光由銳利越發變得落寞,當一切尖銳化作失望,許相夢心裡卻無比明白沒錯,自己哪來理由乾預夜央的私人決定,他終究是那個冷漠師爺,自己於他而言,沒有半點特權。
夜央冷漠的臉龐許相夢並不少見,但此時此刻卻更冷她心。她心裡堅信,夜央維護楊景佑的原因,左不過就是因為他與楊景佳的關係。
“到底是因為他是你朋友,你要幫他,還是因為你和他姐姐關係不平常,所以才要幫他?”許相夢不禁冷冷一笑。
“大人,請你不要妄加猜測,我和楊家兄妹都是相識……”
“對,沒錯,你們都是相識都是朋友,隻有我是多餘的局外人,是我不該出現在你身邊!”
許相夢真怒了,怒得莫名其妙,怒得不可收拾。夜央竟對她的話心覺一痛,若他真當許相夢是無所謂的局外人,他何以為她做那麼多事,為她憂喜,為她不顧己命。
“大人,如果你這麼認為,我無話可說。”夜央竟冷心這樣回答。
“那就是夜師爺你承認了,嗬!”
許相夢的那一聲笑飽含絕望之意,她當真覺得自己傻透了,竟然曾經妄想夜央對自己有一絲溫存,而那一切,原來全是源於自己的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算了,夜師爺,我自己去找吧,這事就不勞煩你和知縣大人了。”
楊景佑雙手捧著被許相夢撕爛的紙碎,心裡雖然怨恨許相夢這樣對自己,這樣對那幅畫像,但他還是心善,不願意看夜央和許相夢反目。
楊景佑一步一步走下台階,每一步都像千斤巨石沉重墜踏,他落寞絕望至此的背影,落在許相夢眼裡,牽起她的萬般愧疚。
“對不起,我不是毛小雨,但卻是我對不起你。”許相夢在心裡抱歉道。
可這事畢竟要告一段落,毛小雨和楊景佑的相遇重逢再約皆是一場又一場不該上演的戲。她此生本不該易上紅妝,卻一次又一次放縱自己,以至此刻境地,傷人傷己。
許相夢一直望著楊景佑消失在街頭轉角,任愧疚侵襲自己,淹沒自己。她回身,與夜央的目光交視之際,夜央一臉漠然轉身離去,似冷冰寒霜,凍結許相夢一切的心思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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