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夜央,今夜之後,他不得不承認他與許相夢之間斬不斷的羈絆,即便還是不能暢然接受,可至少,他已然予以正視,勇於麵對,而不再逃避。
當夜,夜央便跟許相夢回了縣衙,第二日一早,金勁昏昏沉沉走過大堂,看見夜央如往常一樣坐在位置上處理公務時,他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
金勁一臉對眼前的場景難以置信模樣,他重新走出大堂,晃晃腦袋,擦擦眼睛,再一次走進大堂,夜央仍在。
“夜師爺,你回來啦!”金勁忍不住激動喊了出來,衝到夜央跟前,說道“我去報告大人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金勁跟喝了雞血似的跑出大堂,夜央起身卻來不及阻止,反而看見了外麵走來的戴子卓。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自然一個縣衙容不得兩位師爺。二位師爺見麵,氣氛難免尷尬。
“夜師爺,既然你回來了,我這個“代師爺”也是時候離開了。”
戴子卓話語間不乏落寞,才幾日,或許高涯縣還沒多少人知道他這個師爺,他便在光榮退位了。但他清楚自己跟夜央絲毫沒有競爭的機會,是自己完全沒有能力與夜央競爭才對。
“對不起。”
“夜師爺沒有錯。”
“這些天的信折子都是你處理的吧,如果不是我回來,相信你一定能做好這個師爺。”
“多謝夜師爺肯定,雖然隻有短短幾日,但我收獲頗豐,特彆是大人,她雖然看起來很沒有知縣大人的風範,不過我這並不是在貶低大人,反之,是大人讓我開竅,原來一味地追求所謂的對也可能是錯。”
戴子卓對許相夢的誇獎是由心而發的,雖然夜央並不知他們之間這些天的淵源,但他卻相信許相夢能做到改變一個人,就像她在短短時日內,不知不覺改變自己一樣。
“大人,她確實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大人。其實當日,我本是以為大人昏庸無能,自私自利,所以決意離開高涯縣,可後來才發現我錯了,她隻是偶爾比較狂躁,又有點小孩子一般的無理取鬨,可隻要她冷靜下來,便會認真對待正事。”
夜央回憶起許相夢的種種,才知自己對她的關注幾何,真是在不經意之間,許相夢摔進他的生活,改變他的習慣,甚至,正在逐步占據他的心。
“我認識到真正的大人,所以才拋卻當日的決意,重新回到縣衙輔助大人。”
夜央所承認的緣由的隻是其一,再有便是他對許相夢日久彌生,無形而割舍不去的牽掛。
另一頭,金勁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許相夢的房門前,正要敲門,便見許相夢開門,一臉驚然。
“大人,夜師爺回來了!”
金勁喊得大聲,生怕許相夢不見似的。可無論金勁如何的興奮,許相夢都是一臉有驚嚇無驚喜的模樣,驚嚇隻是因為被他嚇著。
“大人你怎麼不高興呀,夜師爺回來了!”
“我高興什麼,夜師爺回來你高興什麼?”許相夢一臉嫌棄問道。
“夜師爺回來多好呀!”
“嗬!”
許相夢十分不解金勁這股興奮勁兒哪來的,平日裡隻有美食和美女能讓他起勁,人如其名,勁貴如金。
金勁倒是在許相夢這張看似參透一切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了,於是便問“大人您是不是已經知道夜師爺回來了呀?”
“你說呢,沒有我的允許,他是能進縣衙門呢,還是能做回師爺呀?”許相夢回道。
“也對,是金勁糊塗了,不過大人,既然夜師爺都回來了,是不是該把那個什麼戴子卓趕走呢?”
“說什麼趕走,這麼難聽!”
許相夢那一刻突然才意識到戴子卓的存在,確實,夜央回歸,戴子卓便可以功成身退,但要自己怎麼說呢?直接給他攆出去?
“呸,隻有金勁才會做這麼不仁不義沒有人道的事!”許相夢不由得厭棄那樣思想的自己。
“大人你說什麼?”金勁沒聽清許相夢的小聲之言。
“我什麼都沒說,戴師爺在哪兒呢,我得跟他好好說說這事。”許相夢轉而問道。
“他應該跟夜師爺在大堂,大人你要攆他走了嗎?”金勁看起來很興奮。
“他們倆在大堂,就他們二人?”
許相夢不禁還是有些擔憂,雖然那二人都不是爭名奪利之人,但她不敢保證什麼都不會發生。
許相夢有些緊張地推開擋在自己前麵的金勁便往大步大堂跑去。
許相夢略略喘著氣跑到了大堂,偌大的堂上隻有夜央一人靜坐,不見戴子卓。許相夢不禁起了一個幻想,夜央與戴子卓一場師爺之爭,最後戴子卓戰敗逃亡。
“夜師爺,戴師爺不在這兒嗎?”許相夢目光中夾雜著一絲關切。
“戴師爺走了,但是他……”
“什麼,他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許相夢還沒等夜央說完話,便氣急敗壞地跑出了大堂。很明顯,她是要跑去追戴子卓,夜央見她為戴子卓這般緊張的神情,心裡竟還有一絲不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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