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夢說得義正言辭,翻過身子正躺著,兩隻眼睛圓亮打轉,拋甩掉內裡的心虛。許相夢的話聽得夜央忍不住一笑,他緩緩睜開眼,稍稍轉頭一看的許相夢,說道“我活了這麼多年,隻有大人你一個人爬上過我的床。”
“啊?”許相夢撇過頭看見夜央,問道“真的嗎?那真是太榮幸了!”
許相夢這心裡頭的興奮勁一起來,笑容都顯得有些嚇人,她乍一下緩回來,又一副嫌棄的口吻說道“那是夜師爺你太不招人待見了,唉!”
許相夢這一聲氣還真歎出了十萬八千裡,就跟真的鄙視夜央到心底裡的似的。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待見我,但至少還有大人,願意爬上我的床。”
夜央這話聽起來當真是意味複雜,許相夢總覺得聽出來好些個意思,好的,壞的,可怕的。許相夢一臉哀怨拉下來,說道“我才不要待見夜師爺你呢!滿口胡言,爬什麼床,怎麼一點都不害臊呢!”
“如果大人都這樣,那我也太慘了吧?”
“你活該,誰讓你惹我不愉快的?讓我不高興的,殺無赦!”
許相夢說著說著就抬手在空中一頓揮,嘴上還“劈裡啪啦”發出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來,這模樣,像惡毒的官員,更像長不大的孩子。
許相夢一掌倒劈向夜央,卻被一把抓住,在二人之間,十指緊扣,相視而笑,暗夜能阻擋人與人之間眼目之間的光亮,卻擋不住心連心的相近。
“夜師爺,今年冬天要是下雪,陪我來看紅梅映雪,就我們兩個,可以嗎?”
“好,大人可不要食言。”
“夜師爺才要守承諾,說定了!”
無論許相夢多調皮的語氣,在夜央心裡都是在意他的表現。不知不覺,二人相談相視,絲毫沒了尷尬與害羞,特彆是許相夢,徹底變回了原來那個鬼靈精又略瘋癲的她。
“大人睡吧。”
許相夢和夜央二人麵帶笑容靜靜躺臥,夜央依舊緊握許相夢的手置於胸前,許相夢偷偷睜眼瞄幾眼夜央,側躺過身去,手指輕輕爬上夜央的手背。
“夜師爺,要是我們一直都能這樣就好了。”
許相夢心裡默語,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變得多慮,每一次歡笑過後都擔憂下一次會否邂逅眼淚,害怕突然有一次與夜央牽手就會是最後一次。
“許相夢,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杞人憂天了?”
許相夢將所有的煩憂從一口氣吐儘,輕輕合上雙眼,雙手緊緊將夜央的溫暖的大手緊緊攥在掌心。
“這樣就好。”
一夜,許相夢睡得無比甜蜜,夜央也因許相夢在旁而睡得深沉。
一大早清晨,由於昨夜睡前喝了幾杯茶水,許相夢被下腹漲滿之感憋醒,實在憋不住的許相夢終於還是下床跑了出去。
“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許相夢一頓自我埋汰跑了一趟茅房。
許相夢掛著滿臉困意,打著一個哈欠從茅房往房間走回去,卻在院子道上看見弱雲出門,二人四目相對,許相夢所有的困意一掃而光。
“大人起得真早,央哥哥還沒起床嗎?”弱雲一早如朝露清婉的笑容。
“不是我想起這麼早的,夜師爺他還睡著呢!”許相夢一臉沒好氣回答。
“大人還要回去繼續睡嗎?”弱雲問。
“怎麼,弱雲姑娘有事?找我還是夜師爺?”許相夢的目光中各種意思交雜錯出。
“不是的,弱雲就隨口問一句,不打擾大人了,我去庵堂後麵散散步。”
弱雲神色略顯焦急,告彆了許相夢便往外走,腳步還有些匆忙。許相夢本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可一想起弱雲一個人,又問夜央,又著急的,許相夢的好奇心便作起祟來。
許相夢趕緊跑出院子,四下張望尋找弱雲的身影,終於見她腳步匆匆正往庵堂後麵去。
“有可疑。”許相夢一副正經模樣點點頭。
許相夢遠遠跟上弱雲,穿過庵堂整個後居院,四麵都無路可走,隻有一個洞口出現在許相夢眼前。
“進去了?”
許相夢在洞口稍有徘徊,害怕萬一是自己跟丟了弱雲,她並沒有進去而自己魯莽地跑了進去,這洞裡頭要再是有什麼猛虎野獸,毒花毒草的禁地,自己這小命可就不保了。
“不去了不去了。”
許相夢想著一臉驚恐,搖頭晃腦地轉身欲走,卻隱隱聽見洞裡穿出來弱雲的聲音,雖然微弱,許相夢卻還是聽清了她大概說了什麼。
“嗬嗬,這樣的話,相伴央哥哥一生的人就是我了。”
“什麼?”許相夢一臉愕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