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父親下一步會做什麼?”
“老實說他會如此大費周章也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但既然他已經做出了不合常理的事情,不妨從這個角度順著去猜,等宇文都的消息傳回鄭國之後,涉事之人多半能夠自己猜到蛛絲馬跡,畢竟我的行為雖然合理卻也反常,至於你父親,那是真不會演戲……那麼這些人如果真的是當年的幕後黑手,肯定也就心知肚明到底為何了,不管是出於自保還是泄憤,都會有所動作,這樣你父親也就可以論證一番真假,屆時才會采取進一步的舉措才是。”
“原來如此……你什麼時候去陳國提親呢?”
“啊?!”古月差點沒跟上唐羽星的跳躍性,“剛剛不是還在談論你老爹麼?怎麼就直接變成我提親了?我到底提什麼親?哦,慕容荻,可這事不得先去跟楚皇打招呼麼?”
“彆墨跡,你知道我在說誰,到時候我要跟你一起去。”
“這個……且不論我到底去不去哈,你乾嘛要去?”
“每年都有一次被指定的任務,目標在陳國,不去不行。”
“你想讓我掩護你去殺人?話說我一去陳國那裡就死人,他們不會覺得我是瘟神麼?”
“你一個坐輪椅的都要去迎娶他們國民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公主殿下了,彆說是瘟神了,根本就是地下的惡鬼。”
“這倒也是……好吧,如果真要去,答應你就是了,萬一有什麼狀況也好替你擔著。”
“嗯,那你可要擔好了。”
古月不會去問目標是誰,唐羽星也莫名地知道這家夥根本不會問,這種說不出道理的默契很難想象會產生在兩個一見麵就掐的人之間,但事實便是如此。
兩人間難得的交心簡短而迅速,唐羽星一躍而起跑去和鬼瞳湊對,被孤單地留在原地的古月撤下精神屏障後有些無所事事,索性開始閉目養神。
一晃又到了晚膳時間,或許是確實很契合,唐霽凰的修煉過程十分順暢,似乎並未遇到任何窒礙,讓她不禁喜形於色。
而唐曉焱很乖巧地沒有去打擾她姐,獨自在角落裡安心運功,整個人似乎也很輕鬆自在,一下午時間的收獲比平日裡要迅速的多。
至於帳篷頂那兩人之後到底談論了什麼又或者隻是大眼瞪小眼,古月並未去探究,雖然他有不少方法,但並沒有變態的控製欲。
不過這頓飯沒法讓古月好好吃了,因為鄭國傳話的人火急火燎地跑來了。
“古大人,古大人!救命啊,救命啊!”
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原本就已經預判了,所以古月也沒有繼續裝傻充愣,直接跟著來者去了鄭國營地。
剛進到大帳之中時,鄭國使團長直接讓一排排守在邊上的小弟都給古月跪下了,他很無奈必須矜持。
看到宇文都已經如同血人一般,周身全是猩紅,竇德在他身後很賣力地輸著真氣護住心脈,正如古月所言,確實沒有死掉,但也沒人保證可以活轉過來……
“你們的止血丹有四品的麼?幾顆?”
“古大人啊,我們那煉藥技術也不是太好,這次隻帶來了一顆。”
“那就把四品的給他服下,再用十顆三品的研磨成粉,將血跡擦拭一遍之後趕緊敷上並且用繃帶綁緊。”
“這個……三品的隻剩五顆了……”使團長很想給自己兩巴掌,因為他一直在給鄭國丟人,可事實便是如此,沒時間去斟酌言辭,萬一錯過了救治時間讓宇文都真就這麼流血而亡,他肯定哭都來不及。
“沒事,三品的我多。”隨手把裝有三品止血丹的藥瓶扔給鄭國使團長之後,古月讓人立刻給宇文都服下四品那顆,並且要竇德不能停,自己再開始疏導藥力。
小心接過丹藥後鄭國使團長毫不含糊立刻安排了研磨,看到古月親自上手一顆懸著的心才有了緩和的趨勢。
這時,古月還不忘給了竇德一瓶回氣丹,因為看到他的狀態已經消耗不少了,可見這人是真的很重視仁義,答應了要護住心脈就沒有絲毫馬虎甚至不惜自己的消耗。
古月的這番操作讓鄭國人實在有些慚愧,因為不少人剛剛都在議論是不是古月有心坑害他們,畢竟放在任何國家都沒有發生哪怕一次,偏偏輪到了自己,雖然鄭國使團長心中也是這個嘀咕,但明麵上還是得製止他們亂說,萬一隔牆有耳就得不償失了,而眼下,他很慶幸自己的當機立斷,有了古月這番配合,他的對於古月表麵上的信賴也就讓人心服口服了,回國之後就算宇文都真有什麼事,這番臨危不亂的指揮若定,肯定能給自己加分,至少也不會多受牽連!
至於古月,他是真沒想到會是如此狀況,之前說的爆體也隻是個形容,可眼下這還真就印證了,按理說廢掉四肢經脈並不至於如此才對,為何宇文都的狀況就是如此危險呢?
於是他趕忙請教了係統,看看有沒有好的解釋。
“唐問天特地加重了他的昏迷程度,目的應該就是讓他在暗勁爆發時沒有意識去抵抗,但眼下這人的意識確實還沒恢複,卻像是體內真氣自己衝突後的結果,或許是無意識中的護體本能吧,又或者雷係真氣本就霸道容不下其他真氣停在體內,但唐問天的真氣卻更加霸道,兩相衝突下直接讓他真的爆體了。”
“這也太嚇人了吧?有沒有殘留的可以搜刮一下?”
“或許是真氣的衝突導致暗勁並未完全爆發,還真有意外之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