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可不會在乎太子的臉色,他顯然十分氣急,直接砸了麵前的酒杯,一時間不知道剛剛躲在哪的一大群陳國士兵將會場圍得水泄不通。
“你?!為什麼?!”
慕容荻一臉震驚,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下一刻她露出了無比痛苦的神色,而這句“為什麼”根本是從心底最深處呐喊的一般,聲嘶力竭!
“古月”或者說陳國二皇孫終於停下了痛苦,漸漸恢複了自如和鎮定,可他看到眼前的慕容荻那份痛苦,內心不由開始不忍,於是終於說話了。
“因為你啊……或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娶到你吧,不然永遠都隻是哥哥和妹妹了……”
“可是……可我一直當你是哥哥啊!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可你……可你竟然騙我,還是這麼卑劣的手段?!古月呢?你把他怎麼了?!”
慕容荻的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二皇孫的心,他緩緩閉上眼睛,“利用完便沒用了……”
“你把他殺了?!”
“什麼?!”
慕容荻踉蹌地倒退著,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楚國人那邊,項無憂險些摔倒,還是上官鈴蘭將她死死挽住。
“太子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派人把楚國使臣殺了?!”
高太尉直接爆喝起來,而這個帽子第一時間被扣在了陳國太子的頭上。
“太尉大人何出此言?一切都隻是我自己所謂,和太子又有何乾係?一個古月而已,瞧把您激動的!”
“笑話!你一個出不了自家大門的小子能辦到這種事?可他們是什麼時候交換的呢?難道楚國使團裡都沒有發現不對勁麼?”
“太尉大人既然問了,那本使也很想問一問,貴國弄出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太不把大楚和吾皇放在眼裡了?”
楚國使團長一頭亂麻,可他立刻明白了這些時日古月的反常到底是為什麼,而且他明白此時此刻,自己必須要站出來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不妨咱們好好說道說道,沒準能有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呢?楚國使團長大人也彆介意,高太尉是直來直去的,他這也是太擔心古院長的安危啊。”
三賢王站出來打圓場,話語權便自然地落到了他手裡,此時高太尉自然不會有意見,而楚國使團長也明白三賢王至少不可能和太子一夥搞出這種事來,不然此時此刻也不太可能被慕容院長揭發,所以他忍住了情緒波動,開始配合。
“三賢王殿下說的在理,本使也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古大人,其他的事咱們都可以之後再商量,還請您鼎力相助。”
“這個自然,小王和古院長可是忘年交,他出了事就相當於小王出了事,而且這是在大陳境內啊……不過嘛,既然賢侄說了他是為了自己能娶到荻兒才做了這麼多,咱們怎能胡亂攀扯太子殿下呢?不過小王這麼一思量,他們交換的時候想必是在孫府了,孫大小姐,可有此事?”
不知不覺間,全藏其實早就出現在了孫逸月身旁不遠,也不知是上官鈴蘭的囑咐還是鬼瞳的拜托,可這位仁兄現在是一臉看戲的表情,哪有大高手的風範……
“沒錯,三賢王殿下,那日就是二皇孫突然找到我,用兩位爺爺的命來威脅,讓我引古月去了孫府,而他事先準備好了一切,等我將古月打暈之後,他便從密室裡出來做了替換,之後古月被我藏在了密室,可沒多久他的人便把我和古月都帶走了,而且第一時間分開,我並不清楚古月之後到底去了哪。”
此時此刻的孫逸月,哪還有剛剛那些痛苦?一臉的冷靜,就好像那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一般,而這個真相,讓楚國人險些炸毛,若非上官鈴蘭的威嚴在那,恐怕會有人跳出來罵兩句。
“原來是這樣……可這事有點問題啊,孫大小姐怎麼就能信任一個‘死而複生’的二皇孫呢?而他雖然是太子府的人,可孫家家主和邢老都是被關在大牢,又怎會和他有所關聯?”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信的!但他親口告訴我密室的事情,而那密室根本連我都不知道!”
“密室嘛……倒是蹊蹺了,不知孫大小姐,事後可有所發現那密室到底是乾什麼用的呢?為何孫家家主都沒告訴過你這個接班人,可二皇孫反倒清楚了?”
三賢王一本正經地詢問著孫逸月,看似有所懷疑,卻根本沒給任何其他人質疑孫逸月說法的機會,這種明顯的“拉偏架”倒是做的心安理得。
“其實,這次兩位爺爺被害,是家裡長老出賣了他們,而且事先將原本藏在密室裡的什麼要緊事物提前弄走了,這才讓兩位爺爺被抓的時候受製於人,根本沒升起一絲反抗的心思……可那幾個長老,到底拿到了什麼呢?又為何二皇孫會知道?!但我沒法弄明白,卻不得不信,因為他親自帶我打開了那處暗門,我便沒得選,隻能配合他了,唉,古月那家夥也是太傻了……”
說著說著,孫逸月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