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點,就是他們真的是一條心,從上至下,包括唐沐霖和他三個妹妹,對楚國對楚皇那都是無比的忠心,就算時刻飽受猜忌和限製,但這份忠心是銘刻在骨子裡的,這裡麵有他們對楚皇的認可,也有對楚國的熱愛,可能更重要的事,他們都期待有一天一雪前恥,為了那家屬營一排排墓碑獻上仇人的鮮血。”
三賢王自己是沒見過唐問天本人的,更沒見過唐家軍到底是不是個個三頭六臂,但是古月這簡單的描述,讓他想到了關鍵所在,一支軍隊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向心力麼?
“據說當年他們沒有跨過那條邊界,是因為一心想著殺向另外的戰場?”
“或許是吧,這個我就無從言說了,畢竟那時我在哪都不清楚,不過唐將軍的統領們我是見過的,戰士們也是有過交集,那種鐵血軍魂真不是簡單養成的,這是一種傳承吧,又或者是一種榮譽感和使命感,但這一點,你們這應該可以學到的。”
“是啊……”三賢王不由感慨,對於陳國軍人而言,尤其是那些老兵,他們的性命可都是陳皇一力救下的。
“陳皇陛下和楚皇不是一個類型的君王,但都可以說是有道明君,隻不過他選擇的道路,似乎更困難,殿下你也任重道遠啊。”
“你這小子能不能少來點老氣橫秋?先說說看吧,這一仗怎麼打?”
“我很好奇,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你們在哪調動的糧草呢?”
“沿路都會有城鎮供給,不會把你餓著的。”
“原來如此……”
古月恍然,因為他可是剛剛才從步絲佳那聽聞了“黑市”對陳國市場的掌控力度已經到了點點滴滴,若是陳皇有任何糧草調動,恐怕也不可能瞞得住,但這種安排很顯然陳皇對“黑市”的了解比自己深得多。
“等到了邊界,想讓你們感受一下新進‘琴仙’的魅力吧。”
“哦?”
三賢王原以為古月帶上唐霽凰之時單純的習慣或者保護,至少他自己不在陳都的時候不太想這樣一個女子孤零零地在那,尤其是剛剛被人算計過。
不曾想這一次竟然還有唐霽凰的戲份?這可是正式的戰爭,而其實人族和魔獸之間的戰爭,是否過於兒戲?
可古月是那種兒戲的人麼?那是為何?
“唐姑娘是不是可以用琴音鼓舞士氣之類的?上次現場聽到彈奏,的確不凡,可我始終沒有百官們那樣動情……”
“你可是三賢王啊,這陳國的未來,你覺得慕容院長會放任你跟著出醜麼?”
“你是說……原來如此……”
三賢王恍然大悟,因為那一日的場麵始終難忘,對於唐霽凰的琴音的確有一個很高的評價,但不知為何他自己就是沒法和其他與會之人一樣“失態”,當然了,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失態的人僅僅隻有三個,就是他父皇和慕容院長以及他的王妃了。
經過古月的提醒,他終於明白為何會是如此,很顯然是慕容院長對他進行了保護,而唐霽凰的琴音應該已經達到了慕容院長當年那種“精神攻擊”的水準,這可真不得了!
“應該說不愧是唐大將軍的兒女麼?果然唐家四兄妹個個不凡,我那混小子若是有他們一般省心我就燒高香咯!”
“講真的,你兒子和唐沐霖十分投緣,我也不知道為何,或許這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真誠吧,總之這次回來後你會發現你兒子肯定又成長不少。”
“希望如此吧。”
三賢王結束了這次對話,因為大軍已經來到了第一個補給點,而他的工作是要沿路收集好糧草,這事必須有他出麵才行。
就在這緊張有序的進軍後,陳國大軍來到了大森林邊沿,這裡沒有當山位屏障,隻是平原和森林被一條不太寬的河流隔開,倒是涇渭分明。
邊境守軍已經得到了通知,大軍的營寨已經有了選址和建材。
“先來場前哨戰吧。”
古月此時最想有羽扇綸巾的造型,畢竟他的輪椅是現成的。
可惜,彈琴的不是他自己。
唐霽凰沒有多餘的言語,因為此時此刻她的確很想強化一下自己的技藝,自從和慕容院長切磋之後,她對於琴道的心得更有體會,她對於自己琴音的掌控力已經空前,可惜憋了好些天沒法儘興,而這當口麵對的是飛禽走獸,她無需留情。
一曲崢嶸開始激蕩,士兵們下意識有些緊張,因為那晚皇城守軍可沒有一個是幸免的,唐霽凰的琴音到底是什麼情況自然被傳到了軍營裡。
可眼下,他們很意外,因為唐霽凰明明近在咫尺,可她的琴音卻似乎很遙遠,幾乎無法聽清。
而就在這時,河對岸一聲聲咆哮此起彼伏,不少人卻從中聽出了哀嚎。
漸漸地,無法計數的魔獸出現在了河對岸的樹上樹下,那血紅的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琴聲的源頭,隨著忍無可忍的暴躁衝破理智,大地仿佛都有了震蕩。
陳國的將士們不由吞了吞口水,緊了緊手中的兵器。
而這時,一輪無比耀眼的“太陽”冉冉升起,隨即被砸向了河對岸。
“放箭!”
陳國和劇毒魔蜥之間的戰爭在這火光和箭矢中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