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老鼠……哈迪斯……”奶奶強忍著疼痛,趴在時肆耳邊低語。
恍惚間,她的腦內閃過了一些畫麵。
那是個跛腳男人,他麵部崎嶇、手臂萎縮,是個殘障人士,他站在破舊的小院裡,露出期待又恐懼的神色,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顯得格外詭異。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額頭有皺紋的中年男人男人和頭戴圍巾的蒼老女人。
“”他張開嘴不知說了什麼。
緊接著他的表情變得亢奮,破布衫竟由內而外印出大片血跡,他揮動著手裡的菜刀,毫不掩飾自己眉目間的迫切。
他腳邊是一攤混濁的紅色馬賽克,似乎是副本為了隱藏線索,故意模糊了畫麵,因為無論時肆怎麼揉眼瞪,都無法看清一絲一毫。
“怕什麼,咱們早就不是人了!”
伴隨著跛腳男人的仰天長笑,時肆聽清了最後一句話。
碰!
腦海中的畫麵瞬間消退,奶奶徹底失去生機,像木頭一樣摔在地上。
老鼠和跳蚤從房間的各個角落爬出一窩蜂撲在奶奶的身體上啃食,片刻後奶奶就被吞噬的連骨頭都不剩,地上隻留下那件暗紅色壽衣。
“……”時肆瞬間明白了什麼,待老鼠心滿意足鑽回洞穴後撕開了殘破的壽衣。
隻見壽衣內部赫然用血寫下幾個字
隱藏任務1還原清海村真相。2了解你和好友為什麼會被送出村莊。3找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4搞清楚為什麼村裡會有那麼多老鼠。5當選雅典娜神廟祭司,實現奶奶的遺願。
用血為墨寫在深紅色的壽衣上書寫,本來是不顯明的,可血經過氧化會變成深褐色,留下的痕跡就會非常明顯。
時肆看著隱藏任務,心中疑雲更甚。
腐爛、老鼠、哈迪斯是什麼意思?
她恍惚間看到那些畫麵……那個畸形男人是誰?他身邊的那兩個人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時肆沒了回屋休息的困倦,跪在軟墊上思考,直到雞鳴過後,日出的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才意識到夜晚已經結束。
奶奶的忠告一。
白天會有村民幫忙看著靈堂,你隻需在夜晚為我守靈。
時肆從軟墊上站起來時,下肢已經完全發麻,她費了好大勁兒才跌坐在靈堂門口的台階上休息。
“時四,你還好嗎?”陸蘇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不好。”時肆實話實說。
折騰了一夜,任誰的狀態都不會太好。
陸蘇跟時肆的副本故事背景是一樣的,所經曆的劇情應該也完全相同。
時肆抬眼打量陸蘇的精神狀態,依舊是那張元氣可愛的甜妹臉,雖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像過去一樣澄澈,但眼下卻出現淤青,看來昨夜也沒睡好。
陸蘇衝時肆溫柔地笑笑,“要一起在村子裡轉轉嗎?”
出於對陌生人的防範,二人都很默契的閉口不談昨夜之事。
“跟我?你選我遠沒有選另外兩個男人獲得的線索多。”
時肆現在已經能夠自如的控製魔鏡真言,如何巧妙避開直白答案,她早已爛熟於心。
不過現在,她懶得繞彎子。
“你說的……沒錯。”陸蘇不否認這一點。
“所以你最好彆跟我,不然一會兒那兩個臭男人跟過來簇擁你不說,還要順帶著排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