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宏祖將三碗貢飯全拉到自己麵前，拿起筷子就往嘴裡塞飯。
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要吃飯，趙陽立刻轉變語氣，用既心疼又好奇的語調詢問，“好孩子，三碗飯你吃的完嗎？彆把胃撐壞了……”
“吃得完，我還在長身體，當然要多吃點了。媽難道你忘了，以前姐姐們的飯都是我吃的？我一個人能吃六碗。”
姐姐們的飯？
趙陽不是說於宏祖是獨生子嗎？從哪又冒出來群姐姐？
“對，宏祖吃飽飽才能長大個兒。”趙陽欣慰地看著兒子，右手不自覺磨蹭筷子。
緊接著就是趙陽和於宏祖一頓虛偽又客套的母子寒暄。
表麵上看著親熱且關懷備至，實際上卻沒什麼太多情感。
就像放學回家的孩子，隻會對母親說“媽，我餓了”而不是“我尊敬的母親晚上好，因為白天的辛苦學習，我有一些饑餓，能辛苦您為我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嗎？”
而好巧不巧，趙陽和於宏祖的關係像極了後者。
時肆和阮貳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看眼前的二人唱雙簧，大約過了十分鐘，他們總算說得疲倦厭煩，結束了沒營養的對話。
於宏祖很快吃完三碗米飯，“媽，我上樓學習了。”
“嗯，快去吧，碗筷我來收拾就好。”趙陽趕緊將吃乾淨的餐盤疊在一起，端進了廚房水池衝洗。
“彆拘束，你們可以四處轉轉。”臨走前，趙陽發出了類似允許搜查的訊號。
這個家的詭異之處有許多，但若叫人明確摘出哪點來展開說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為了將時間最大化利用，時肆和阮貳決定分開行動。
阮貳將看上去較為安全的於宏祖交由時肆，自己則選擇接觸汙染更加嚴重的趙陽。
時肆沒有反駁阮貳的分配，急匆匆上了二樓。
咚咚咚！
她敲響了於宏祖的房間。
“進來吧。”門內是於洪祖的聲音。
時肆推開房門，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嚇了大跳。
書籍、習題、卷子、筆記、練習冊，成堆的數學文案堆滿房間。
門口摞著一遝從幼兒開發大腦到微積分知識的教材書，高度得有兩個時肆那麼高，頂頭的書籍幾乎要頂到房間天花板。
房間地麵更是鋪滿了沒做完的試卷，以及各種各樣的奧數知識點。
牆上貼滿橙黃色的獎狀。
青少年數獨大賽一等獎、奧林匹克數學競賽金牌、全國青少年數學大賽……
那些普通家庭引以為傲的三好學生、年級班級第一，在這個房間都屬於最不值一提、最上不來台麵的榮譽。
這些密密麻麻的獎狀也都不出意外屬於一個人——於宏祖。
此時的於宏祖正坐在學習桌上，飛快算著一道又一道數學題。
“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是媽媽給我送水果和牛奶。”
於宏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都沒分給時肆一個眼神，生怕看她的功夫會耽誤自己算題。
“你……很喜歡數學？”
時肆猛然意識到客廳擺得那幾本教材的主人，並不是她先前猜測的於海林，而是於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