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下來陪我嗎?”弗蘭契斯科轉過頭,似有有顧慮地看著時肆。
“恐怕不行。”時肆不太敢輕易答應詭異“留下來”的請求。
得到回應的弗蘭契斯科並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是這個結局。
“你日後有什麼打算?”時肆知道白雪沒能在婚禮上殺掉弗蘭契斯科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像當年的弗蘭契斯科殺白雪一樣,一次不成有第二次,兩次不成還會有第三次……
弗蘭契斯科將鞋子重新穿回腳上,用手撥弄著她烏木般柔順的長發,“當然是離開這裡,既然逃脫了牢籠,肯定不會再回去,我想四處遊行,做一名魔力高強的女巫。”
“不拿回魔鏡嗎?”時肆太理解眼前人的想法。
“最開始是很想拿到,可經過這次失敗,我反而想開了……強大的魔鏡或許也是種枷鎖和誘惑,隻要擁有它,就會不斷去詢問一些本不該人為控製的問題。”
“找不回就找不回吧,對我而言也不重要了。”
得知女人即將遠行,時肆猶豫片刻,說出了句不太合時宜的話,“你願意給我點美貌嗎?”
“美貌?”弗蘭契斯科有些疑惑,“你要我的美貌做什麼?”
“你覺得人要美貌還能做什麼?而且你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誰不渴望得到你的美貌?”
時肆眨了眨眼睛,逐漸體會到天賦答非所問的優勢。
隻要能夠有相近的事實填補真相,她就能做到毫無痕跡的撒謊。
時肆沒有正麵回應弗蘭契斯科的問題,卻用反問的方式給了對方一種暗示
她垂涎最美女人的容貌,渴望分得一點美貌提升自己。
“可以,但你要幫我做件事。”弗蘭契斯科開始清掃自己落灰的乾鍋。
她很快將甘鍋清理完畢,隨後從木櫃裡拿出許多瓶瓶罐罐和一些曬乾的神秘草藥扔進鍋裡。
點燃火柴,扔進乾鍋下的柴火堆,荒廢的坩堝就熬煮起來,還散發著一股奇妙的香氣。
弗蘭契斯科一邊拿著木棍攪棒,一邊碎碎念“許久都沒熬藥水,也不知道我的技術有沒有變差。”
熬煮很快結束,弗蘭契斯科將鍋裡的淡紫色液體盛到玻璃瓶裡,“把這個給白雪喝。”
時肆挑了挑眉,“毒藥?”
“不,這隻是一種能讓她忘記痛苦的藥水。”弗蘭契斯科低垂眼眸,仿佛在回憶某段不堪痛苦的往事,“希望你能明白,白雪雖然現在做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但她終究隻是個可憐的孩子。”
“清晨玫瑰的晶瑩露珠終究也會變成疤痕下的眼淚,我看到她,就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時肆聽見弗蘭契斯科想說,還以為對方在為白雪從純淨無暇的絕世美人,墮落成守在鏡子跟前追問最美女人的惡毒王後感到惋惜。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你發誓,這瓶藥水並不是用來害白雪的。”
似乎是害怕時肆不信,弗蘭契斯科高舉右手,起誓證明。
“我答應你。”弗蘭契斯科眼中的堅定和澄澈不是作假,時肆答應了她的請求。
而就在時肆接過紫色藥水的瞬間,身邊也開始環繞白色煙霧。
這些白色煙霧逐漸彙攏,最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