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肆被這稚嫩的音色和古怪的語調搞得驚起一身雞皮疙瘩,順著視線望去……
是照片上的男人!
“哦~尊貴的客人們,歡迎駕臨永生島。”
男人墨綠色的頭發比照片上炸毛更加厲害,溫暖耀眼的陽光,幾乎將他本就蒼白的皮膚照得更加透明,皮下毛細血管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
“讓我們一起來感受永恒的快樂吧~”男人雙手合十,淡紅色的瞳孔卻在此刻有些諂媚,“請進,我尊貴的客人們~”
男人好似肌無力,走起路來一扭一拐,既像個精神不正常的問題兒童,又像腦內渾濁被嚴重汙染的怪胎。
瞅著他這副扭曲行走的陰暗模樣,時肆好像能理解他為什麼要親手創造一個試煉者自相殘殺的殘酷副本了。
在還沒有充分了解副本和瘋批男真實身份前,時肆並不打算暴露自己,儘管她掌握死亡循環可以無限複活,但這不代表時肆喜歡自我犧牲。
她有腦子,懂得思考,不想以身體為代價,做毫無意義的試錯和死亡。
於是時肆把頭低得死死,生怕被瘋批男注意到。
可怕什麼來什麼,瘋批男就跟在時肆和白雪身上裝了定位一樣,非常突兀地在二人身旁停下。
“啊咧咧~”瘋批男將頭向左彎曲近乎90°,試圖和低頭的時肆對視,“島上有雇傭女巡邏員嗎?”
聞言白雪直接閉眼,一副等死重開的表情。
“沒有。”眼看逃是逃不過了,時肆抬頭和瘋批男對視。
瘋批男的個頭跟時肆差不多,不過因為他有些駝背的緣故,看起來比時肆矮。
他像抓滑溜溜的木偶一樣,抓起時肆的胳膊輕嗅,隨後從她胳膊下麵鑽過去,又聞了聞頭發,“耶~既然沒有,那你是怎麼來的?”
“你身上一股已經衰老的女性氣息,可不要告訴我你是男孩子。”瘋批男用手指扒拉著眼眶,淡紅色眼眸毫無生機地盯著時肆。
什麼叫衰老女性啊!
時肆強忍吐槽欲望,讓自己的眼眸維持平靜,“我是女性,也是女性試煉者,可我並不是島嶼雇傭來的。”
“我是靠搶彆人的製服,成為巡邏員。”
這句話時肆說的麵不改色,淡定的模樣好似在訴說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
白雪聽完則更是做好赴死打算。
“……”似乎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瘋批男的身體短暫停頓了一下,隨後發出一陣爆笑,“哈哈哈哈!”
他拚命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太好笑了。”
白雪不懂這種事有什麼好笑的,卻也能感覺到瘋批男身散發的惡意在消退。
難不成,她們度過危機了?
狂笑過後的瘋批男總算冷靜下來,他站起身用手指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用他那聽起來十分詭異的語調回應時肆“弱肉強食是最有趣的畫麵,可憐的巡邏員已經被你撕成碎片了吧~”
瘋批男每句話的尾音都會故意上揚,這使得時肆和魔鏡持有者天賦都無法判斷他是否進行提問。
這就代表時肆可以在瘋批男麵前撒謊。
不過根據剛才的經驗來看,還是說真話更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