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青的皮膚，醜陋的臉，比她還標準的蛇眸，像野獸一樣的指甲，頭發上盤旋的毒蛇以及……那件熟悉的紅色爛衣服。
是絲西娜。
“……時肆？”對方也顯然認出了她，“你不是早就成為神使，狗腿地幫雅典娜忙前跑後了嗎？怎麼又回到這裡？”
時肆的靈魂明明附著在李婷婷的身體上，可絲西娜卻隻需一個眼神對視，就將她的身份識破。
這使得時肆沒來由地感到慌亂。
珀耳塞福涅的障眼法到底管不管用？
彆說弑神了，她該不會剛一靠近雅典娜，就被雅典娜發現神使是身份從而死翹翹吧？
時肆眼眸內閃過的驚慌，無疑是對絲西娜最好的讚譽。
“怎麼，小兒科的偽裝被我發現，嚇怕了？”能讓過去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對手感到惶恐，絲西娜對此相當驕傲。
畢竟絲西娜沒有忘記當年時肆出爾反爾，明明從自她手裡換走了最珍貴的通關線索，卻不肯成為她的內奸，幫助她拿回妹妹美杜莎的頭顱。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時肆不解。
絲西娜沒回答時肆的話，反倒拋出了另一個問題，“你不覺得你身上散發的那股精明勁和眼底的欲望太強了嗎？”
“耍小聰明人懂得依靠自己的頭腦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可真正聰明的人是會掩藏自己、遮蓋欲望的。”
絲西娜的笑容依舊不懷好意，“以前你明明懂得遮掩，現在卻巴不得將想法寫在臉上。”
“到底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還是目的太過急切，以至於顧不上遮掩？”
絲西娜的話一語點醒夢中人。
是了，或許是因為弑神的想法太過急切，又或者是時肆對這個副本的不耐煩。
她遠沒有闖其他副本那樣沉穩。
而這份急躁，也恰恰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你的眼睛讓人過目不忘。”絲西娜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時肆時，就為那雙冰冷狹長的眼眸感到錯愕。
不禁納悶，這人明明沒有被汙染的痕跡，身上為何會出現蛇化趨象。
儘管時肆現在披著彆人的外皮，可從眼底翻湧而來的冷漠，不是任何東西所能遮蓋的。
絲西娜也由此識破時肆的身份。
“自從我被你騙過，警惕心就提升了一個度，再進入神廟的女祭司，可沒那麼容易從我手中獲得線索。”
絲西娜得意笑笑，頭發上的毒蛇也興奮地左搖右擺。
這麼看來，李婷婷和江若楠沒能拿到線索，不怪她們自身實力不行，而是被時肆連累。
“你要不要跟我合作？”思慮再三，時肆謹慎開口。
“呸，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還有臉跟我談合作？”
一說起合作，絲西娜就氣不打一處來。
時肆知道以目前二人的關係談合作，多少有點臉皮太厚“過去的事，我不辯解，但這次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