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是個非常誠實的回答。
就比如說如果季玖零跟時肆說,【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殺你,哪怕是獻出我的生命】,時肆根本不會信。
但如果季玖零說,【隻要你不危及我的生命和利益,我一定不會動你】這樣的話,時肆反倒會信。
畢竟人的本質都是自私,尤其是在到處是危機和陷阱的規則怪談。
誰都想成為最後活下去的那個,為了達成此目的采取些特殊手段,無可厚非。
季玖零的坦誠雖然讓時肆心中的死亡危機又翻了個倍,但原本糾結陰鬱的神心情卻好了不少。
她不想再在這個沒用的話題上繼續糾結,畢竟如今二人歲月靜好,總是討論未來的分崩離析,反倒會影響現在的平和情緒,搞得現在、未來都過不好。
“這打撲克還是人多了有意思,人多了能一起鬥地主、炸金花,咱倆隻能玩排火車,太無聊了。”
季玖零不滿地撇嘴,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如何才能讓神廟裡無所事事的牌友多一些。
“你還好意思說?排火車這種遊戲,我小學二年級就玩膩了。”一聽季玖零抱怨,時肆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為了陪季玖零打發時間,少聽他在那無腦地吐槽抱怨,時肆才懶得玩這種低齡遊戲。
她是自小在賭場混跡的出千老手,精通各種撲克牌玩法,許多看似毫無規律的碰運氣遊戲,其實都有技巧可循。
時肆幾乎每次都能很快摸清遊戲規律,並快速找到勝利辦法。
就比如排火車,看似是毫無邏輯的出牌手牌,可事實上,雖然最開始撲克牌被打斷順序,誰也不知道對方手裡的牌麵規律。
但隻要遊戲開始,對方按照順序一張張發,等到手裡最初的那27張牌打完,時肆就能完全捋清自己手裡牌和對方手裡的牌麵及撲克牌順序。
畢竟所有的牌都是在兩人眼皮子底下擺得,隻要有心並記憶力超群,完全能記住自己收走了哪些牌,對方收走了哪些牌,隻要記住了所有撲克牌的排列順序,就能通過模擬推演,預知未來走向。
那麼,隻要趁對方不備,通過無意識洗牌,輕微調動排麵順序,就可以控製排麵走向,將勝利牢牢握在自己手裡。
其實很早開始,時肆就已經完全背過季玖零的牌麵,甚至通過數字排列組合的推算,預知遊戲結局。
如果不改變撲克牌順序,最終結局是季玖零贏。
他作為勝者,吞掉了時肆所有的牌。
就像宙斯的預言。
隻要時肆想贏,隨便動點手腳,就能讓季玖零輸個精光。
但她沒興趣。
沒興趣在毫無賭注且充滿消磨時光的博弈中,搞這些小心思。
於是任由遊戲結局一點點向她算到的那樣發展,就像她曾在魔鏡的誘導下看到未來,卻無法逆轉。
“真要是多幾個人就好了,可以約個麻將。”比起打牌,季玖零還是更喜歡麻將。
畢竟以前,他可是把歡樂豆輸個精光,在麻將場上殺得風生水起的小雀神。
時肆腦袋裡倒是沒想過太多博弈形式的娛樂,聽季玖零這麼一說,下意識想起阮貳和李歸一。
不知道他們兩個情況如何,還活著沒有?
一個是萬花叢中過,處處留情的愛神使者,一個是幸運和倒黴兼具,愚蠢和天真並存的冥王使徒。
他倆的奇葩故事,每個人單拎出來都能寫本書。
如果他們還活著,說不定可以叫到神廟來打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