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樣的心境,才讓一個人出現那麼複雜的表情呢?
這個問題一直環繞在於妙然的腦袋之中,揮散不去。
當時的白木,滿頭是汗,表情凝重,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縮,渾身顫抖雙手緊握。
就連守護靈白起,都在虛幻中如同壞掉的燈箱一樣忽明忽暗。
於妙然隻知道當時的白木很痛苦,他殺氣橫生但卻虛幻飄渺。
這說明他在害怕,他在怕什麼?一個經曆過那麼多次生與死的人,他還會怕什麼?
帶著如此混亂的心境,於妙然根本無法入睡,學院有九點半必須就寢的規矩,她入學以來也從來沒有違背過。
可是今天鬼使神差的她,卻偷偷的走出了自己的小木屋,漫無目的穿梭在羊腸小道之間。
直到她看見了那個人從山頂走來,從山下望去那一輪皓月,都成了白木的背景牆,那飄逸如仙的感覺,讓於妙然久久不能挪開自己的目光。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撿起剛才白木隨手丟掉的煙頭,走到垃圾桶邊上想丟掉,可是伸出的手卻停了下來。
“我怎麼不懂,哪有什麼歲月靜好,隻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而已”於妙然小聲嘟囔著,一雙圓溜溜大眼睛彎了彎,隨後掏出一個小手絹,將那個煙頭包裹了起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白木便再次來到山頂,可這一次他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進入昨天的那種狀態。
“彆浪費時間了,如果你想靠這個辦法找到那些人,那你一輩子都不會成功的,道法自然,你帶著恨,無法與天地融合”玄通真人歎息著。
聞言白木也不糾結,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那就算了,隨緣”。
玄通真人滿意的點點頭“小七,你如今法器是什麼”。
白木一翻手,人屠帶著濃重的寒氣出現在白木手中。
看著白木手中的人屠,玄通真人微微皺眉“你可知此刀來曆”。
白木點點頭“知道一點但是不多,反正也不重要了,它現在跟我融為一體了”。
玄通真人點點頭“器靈認主千年難遇,你小子有大機緣”。
白木聞言難為情的撓了撓頭,心說,啥大機緣,刀是老頭兒給的,隻能說是機緣巧合正好遇上了白起的生前佩刀而已。
“你跟我來”玄通真人說完不等白木轉頭就走,一路帶著白木向後山走去。
“師伯,你帶我去哪?這深山老林的,我可是純爺們”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白木實在忍不住了。
玄通真人聞言腳下一拌差不點摔倒,想他一得道高人,居然也有一天會因為彆人一句話而心神動蕩,這讓玄通真人,開始非常理解自己那個師弟。
每天麵對這麼一個玩意,能守住本心波瀾不驚那就出鬼了。
“師伯,我是認真的,我可有六個嗷嗷待哺的老婆啊”白木見玄通真人沒搭理他繼續嘟囔著。
哢。。。。。
這次玄通真人給了回應,一道驚雷直接劈在了白木身前,嚇的白木一個跳腳蹦出老遠。
“我去,師伯我就是說說而已,你來真的”。
“見你師父揍你,我還心疼過,如今來看你小子就是欠揍”玄通真人開口說道。
“這不是感覺太安靜,氣氛太尷尬麼”白木嘟囔著。
又跟著玄通真人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白木終於在山腰上看到了一個院子。
院子不大也就百平米的樣子,院子裡麵青煙嫋嫋,看來應該是有人居住。
“到了”玄通真人低語了一句,隨即腳下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以樹乾為借力點幾個點落便直接落在院子內部。
“我靠,輕功水上漂?”白木就納了悶了,有這本事剛才怎麼不快點走,慢慢悠悠好似龜速一樣。
往前走幾步,白木這才知道為什麼玄通真人會突然選擇飛躍而下。
原來蓋建院子的平地,是在山體上挖出來的,因此在這處山坡上形成了一個將近二十米的斷崖式的石壁。
看著腳下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的地麵,雖然雜草被明顯清理過,但是真要是直接跳下去,弄個不好就得崴了腳。
“怎麼?下不來?”玄通真人在院子裡好笑的看著白木。
“下不來?開什麼玩笑,看大侄兒給你秀一個”白木不服氣的說道。
就這個高度,要不是下邊不平,他滿可以直接一躍而下,根本沒有壓力。
二十米將就六層樓,可想而知白木現在的實力強悍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