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樣不好吧。”
正要轉頭的主考官和所有的學員全都是一怔。
他們猛然抬頭向著畫麵當中望去。
……
教室。
林恩的手握著大門的門把手站在那裡,聲音遠遠地響起。
“雖然是劇本,但真的就沒有辦法做一些改變嗎?”
定格的教室。
一片死寂。
那個怪物空洞地緩緩地轉過了頭,遠遠地望著他的背影。
哢哢——
林恩活動了一下脖子。
他轉過了頭,挑了挑眉道“這種還沒有到了完美結局,就突然說你過關了,真的是讓人火大的不行啊!”
眾學員驚愕。
而也就是在那個怪物空洞地注視之下。
林恩鬆開了門把手,折返了回來,走到了他的麵前。
“如果這是一件真的發生過的事情。”林恩向著他伸出了手,眸子當中倒映著他和那個女孩的屍體。
“我真的很抱歉你有這樣的經曆。”
“我也很遺憾,我無法真正地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但如果當時我在的話,我不會允許這樣的悲劇發生。”
他平靜地向著他伸出了手。
“作為一個人類,也作為一個醫生,我很抱歉。”
外界。
主考官和那些學員全都怔怔地望著這一幕,一時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們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存在,而隻是模擬。
林恩他肯定也知道。
可是……
他還是……
那個怪物空洞地望著他,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它低下了頭,破碎的嘴唇動了動。
“謝謝。”
林恩微笑地伸著手道“至少也該握個手吧,抱歉我扮演了你。”
那個怪物低著頭。
許久的寂靜。
終於,他還是抬起了自己破碎而扭曲的手。
與林恩握在了一起。
但也幾乎就是林恩和他的手碰觸到的那一刻,刺眼的白光驟然從林恩的手中亮了起來。
白色地光瀑一下子便籠罩了整個畫麵,外界所有的人全都愕然地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顯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發生了什麼?!
這白光又是怎麼回事?!
而在畫麵當中,刺目的白光也幾乎籠罩了整個教室。
甚至即便是那個怪物也被這光芒刺的什麼也無法看清,但在這白光當中,他還是聽到了林恩的聲音。
“也許真的是模擬吧……但總是讓人覺得心裡難受。”
“所以就當是我的一次幼稚嘗試吧,也許可能什麼也無法改變,也許你們真的隻是一些幻影。”
“但既然我真的參與了進來。”
林恩平靜地注視著他們,就像是小孩子的無理取鬨一般,對他們發動了過往遺念。
“那我就不想什麼也不做,哪怕……”
哪怕是一次無用功。
哪怕結局根本無法改變。
哪怕他做的隻不過是一次啼笑皆非的嘗試,就像是坐在電影院裡麵的一個小孩,一個勁哭鬨地想要那個電影留下一個結局。
因為他想到了那雙向後看的眼。
他一直不敢正視未來,他一直在眺望過去,因為未來是更大的悲劇,所以一直在痛苦中逃避。
可這又有什麼錯?!
就是因為過去有著僅存的光芒,所以才會眺望。
可那至少比未來那一望無際的黑暗和苦痛要好的多。
“所以就算改變不了,我也想要改變,哪怕隻有一刻。”
嗡——
一瞬間,刺目的光暈籠罩了整個教室,占據了整個畫麵。
……
持續數分鐘的白光,讓主考官不得不緊急地關閉了畫麵的投射。
一個個學員全都愕然地望著畫麵的方向。
“教官,剛才那是怎麼回事?是那個房間的映射嗎?”
主考官揉了揉眼睛,皺眉道“不是,那好像是他的一種能力,可是他都已經拿到了鑰匙,時間也已經快到了,他還在那裡做什麼?”
因為那真的隻是一個劇本。
就算是他改變了劇本的走向又能怎麼樣?
故事就是故事啊。
他心急如焚,因為半小時的時間馬上就要過了,而如果他還留在那個房間當中,這將意味著無法通過考核。
可他是絕對不像放棄這樣一個好苗子的啊!
他不停地踱步,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可是他無法乾涉。
……
而此時此刻,試煉大廳的外界。
正坐在椅子上和一個鴉人妹子微笑地聊天等待的渡鴉突然看到,大門之外,十幾個和他們一樣帶著鳥嘴麵具的夜醫,推開門,迅速大步地走了進來。
而為首的那個夜醫的胸前,雕琢著八個十字架的花紋。
渡鴉頓時一震。
因為十字花紋在黑夜之城中代表著是功勳。
而除了元老級的夜醫是九大十字之外,而八字功勳,幾乎是他們這樣的夜醫能夠達到最高的級彆。
渡鴉立刻表情凝重,飛快地站了起來。
而周圍幾乎所有的人在看到那個為首的夜醫時,也全都迅速地站了起來,向著那位元勳施以禮節。
“抱歉,耽誤你們的工作了。”
那個夜醫的鳥嘴麵具下麵響起了一個滄桑的聲音。
他摘下了頭上的鳥嘴麵具,露出了一張滿頭白發的滄桑的中年人族的臉頰,嚴肅道
“有誰知道現在是哪個學員正在進行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