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崩潰的哭泣的聲音。
那畸形而扭曲的血肉組織也終於是用力地抽泣地死死地將林恩抱緊,就仿佛是要將所有的委屈和崩潰都發泄出來,都要向他傾述出來一樣。
可到了嘴邊,最後剩下的卻隻有那小獸一般的嗚咽。
久久地回蕩著。
因為就和他說的一樣,我也從來沒有騙過你,我也從來沒有變得很壞,所以隻要你不討厭我,你不嘲笑我,你不害怕我,我也依然……
會喜歡你。
許久。
許久。
一直相擁著直到那啜泣的聲音愈來愈低。
林恩這才睜開眼睛,柔和地鬆開雙臂,微笑地扶了扶單片眼鏡,望著麵前那依舊龐大而顫動著的畸形的肉塊眼道
“好點了嗎?那現在,是不是還要可惡地驅逐我呢,我可是被你接連趕出去了好幾次了!”
林恩嚴肅地戳了戳她。
擺出一份很生氣地要指責她的模樣。
那副模樣真的是想要讓人忍不住地破涕為笑的那種。
但她還是努力地遏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低聲道
“我……我可沒有讓你過來……是你自己一直想要闖進來,我……我這才把你趕出去的,因為你就是一個可惡而煩人的家夥,哼。”
就像是想要推卸責任一樣,林恩瞬間搖頭晃腦,擺出了一副極為懊惱的樣子。
“啊……這樣啊,那我下去闖進來的時候先敲門的話,那是不是就不算闖了?你是不是也就不會趕我走了?”
那個聲音哽咽地用力地“哼”了一聲。
“不一定,誰知道。”
林恩咧開了嘴,臉上露出了活潑而陽光的笑容,雖然破碎的臉頰依然顯得是那麼血腥而恐怖,卻是意外地陽光。
他艱難地盤膝坐了下來。
托著已經並不存在了的腮,眨了眨眼望著她,道
“所以,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比如反噬,比如本來想要轉嫁到我的身上,結果不小心把自己栽進去這種事?想說嗎?”
那龐大而畸形的血肉沉默了下來。
她並沒有接他的話。
而就像是還想要再一次得到某種確認一般,她低聲地問道
“你就……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嗎……你應該很害怕吧,你一直幻想中的那個作家姐姐,其實是這副扭曲而災厄的樣子……”
林恩依舊是托著腮,笑意綿綿道
“不,不好奇,也不怕。”
“為……為什麼……”
她的聲音就像是沒有底氣一般越來越低。
林恩呼了一口氣,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結果身體就像是散架了一樣,內臟再也繃不住地嘩啦啦地流淌了出來。
“不需要有任何的原因啊,而且我不是早就已經說過了嗎?”
他的笑眼格外的迷人。
“不管你是羽毛筆,還是漂亮的小姐姐,亦或者是比蒙巨獸,還是某些更加可怕的東西,在我這裡,你都是曾經幫助我的非常好的朋友……嗯,抱歉,稍微糾正一下。”
他從係統空間當中摸出了她之前親手寫下的那個字據,認真而嚴肅道
“是女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