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立刻飛快地衝出了隔間,立刻探查倒在地上的那幾個軍官的狀況,他凝重道
“沒事,隻是被震暈了,血衣女士她……”
林恩抬起頭,整個人恍惚道“她聽到了。”
但也許本就該如此不是麼。
因為這遲早都是要告訴她的事,就算是想要隱瞞,又能夠隱瞞得了多久呢?
……
暗夜漆黑,甚至就連風中都帶著一陣陣的陰冷。
她並沒有殺戮。
也許這一刻她的理智早就已經歸回,她也能感覺到他在哪。
他們隻能一路沿著那殘留的鬼氣,向著那裡前行。
緩緩地。
在淒涼的夜風當中,林恩的機械之軀從高空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座位於魔都北郊的破敗的養老院,院內的大樹枯敗地落著碎葉,欄杆周圍落滿了灰塵,一切就像是不符合這個時代一樣仿佛隨時都會被社會遺忘。
而也就是在這裡,林恩看到了她。
她沒有影子。
枯敗的欄杆內,她望著養老院當中那個坐在輪椅之上的那個佝僂而蒼老的身影。
他穿著病號服,眼睛混沌,胳膊上依然是打著點滴,整個人衰老的就像這裡每一個失去了治理能力的老人一樣,心智全無地坐在那裡。
你問他的名字,他也回答不了你。
也許你隻是幾分鐘前剛剛來看過他,轉眼間他也會忘了你是誰,忘了你是不是來過。
是的。
他就是那個惡魔。
那個在百年前,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製造出了那一係列悲劇的罪魁禍首。
而這又是多麼的諷刺?
他沒有得到血肉神教允諾的永生,反而就像是玩具一樣被丟在這裡,來作為獻給那個惡靈最後的結局。
就像不斷地在說……
你不是想要複仇麼?
你不是等了一百多年就想要殺死他嗎?
而現在他就在你的麵前,你隨時可以取走他的性命,這不就是你一直所要追求的嗎?
血衣靜靜地注視著。
她一步一步地向著窗內的那個房間身影走去。
她穿過了牆壁,就像是鬼魅一樣出現在了那個惡魔的麵前,注視著輪椅上全無心智的那個身影。
就像是感覺到了有人來。
那個老人混沌地抬起了頭,望向了麵前散發著鬼氣的血衣。
他衰老地動了動乾煸的嘴唇,聲音模糊不清地自語。
“是誰啊……”
血衣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那鋒利的長長的指甲一點一點的抬起來,指向了他的脖頸,她低聲道
“你記得我是誰嗎?”
那個老人的目光渾濁,麵容枯槁,整個人渾噩地望著麵前的這個女人,目光混沌無神。
“我好像見過你……我記不清了……”
“一百年前我是你的妻子,你還有一個女兒,你殺了她們,你忘了嗎?”
那個老人渾濁地動了動。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